这是阿姐的孩子,同样也是那个昏君的血脉,对贺云璟她是又恨又爱的。
她完全没去听贺云璟说了什么,只是在贺云璟松手之前本能的抓紧,颤抖着唇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
贺云璟也未抵触,回握住容念的手说,“姨母放心,我在宫中很好,您和表弟就安心住在这里,外头的一切都有我和岑大人。”
容念的手越发用力,她哭着道,“你别怪岑大人,那些年皇宫局势艰难,岑大人自身难保,若是将你接出冷宫必然会成为那些人下手的目标,他是想护着你的。”
“我知道,我从未怪过他,姨母也莫要听外面的闲话,那些都是我和岑大人在演戏,迷惑敌人的。”贺云璟胡诌道,容家只剩下这么点人丁,不知这些年遭遇了多少磨难。
容念一个女子,身边又带着个孩子,怕都是岑藜在护着。
若他与岑藜不和,容念夹在中间必然难做,也是忐忑不安的。
果然在听他这般说后容念眼中的不安就散了,紧紧握住贺云璟的手,“若是阿姐还在就好了,见你长成这般一定高兴。”
“姨母看到也是一样的。”
容念闻言哭的更凶了,她抽泣着,紧紧握着贺云璟不放,絮絮叨叨说了好些的话,左右都离不开容珠。
贺云璟也从容念的话中拼凑出容珠是个怎样的人,那是个很爱笑也重情义的女子,深爱着岑风。
岑家出事,容珠本是要以未亡人殉情的,可宫中下旨选秀,容家女也赫然在列。
容珠自请入宫,保下了容念,也是在容珠诞下皇子后不久,容家因莫须有的罪名抄家流放。
容珠在宫中用尽了法子也于事无补,没多久便传出容父死在流放途中的消息。
那一刻撑着容珠的信念也没了,所以她用自己的命保全了岑藜,她心上人的亲弟弟。
便是容珠已经死了十余年,在世的人却从未忘记过她。
贺云璟用帕子擦去容念的眼泪,轻声道,“我和岑大哥不能时时出宫,晚些便要回去了,我先给姨母开些方子,好好调理身体。
安抚好容念贺云璟提笔写下两张药方,又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一瓶药膏放进容念掌心,“这个药膏姨母自己拿好,每日睡前涂在伤疤上,一两月便能除尽,这些按药方上的用法服用就好。”
容念捧着药瓶点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贺云璟,很想贺云璟能留下来用一顿饭。
贺云璟看出她眼中的不舍笑道,“今日出来的着急,下次我与岑大人寻个好时候出来,用了晚膳再回去。”
“好,姨母给你们备好膳。”
贺云璟点头,临走前给容煜塞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从明日开始好好习武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保护好姨母,长大了也要保护妻儿。”
容煜双手抱着匕首用力点头,“煜儿会好好学武,保护姨母。”
贺云璟欣慰拍拍他的脑袋,又冲容念行了一礼,这才与岑藜离开坐上马车。
二人没有出来相送,想来是岑藜秘密将人安置的,就是不想她们被牵连在那些是非之中,又怕隔得太远他顾及不上。
贺云璟心中感叹,他能感觉到岑藜并非单纯的恶,只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推着岑藜往前,走上了这条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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