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干等着,这时电话响了,是小巴车司机打来的。
我心下微喜,希望他能给我带个好消息,立刻接起来,声音带着激动。
“大哥,这事你帮了我大忙,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低沉沉的问:“吃饭就算了,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是死是活。”
我立刻知道他说话的意思,他应该也意识到车上的几人都出意外了。
“我,我朋友,你和你老婆都不会有事。”
这话我说得十分肯定。
司机沉默好一会,抽了抽鼻子:“我刚听说车上有三人去世了,吓死我了。现在我也回过味来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我和他聊了几句,又请他帮忙找吴安顺。
刚挂了电话,眼前出现一人,用带着地方音的普通话嘲弄道:“哟,沈明州?真的是你,呵呵呵”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全身本能的僵直,缓缓抬头看向她。
女孩子微胖,二十来岁,穿着粉色碎花裙,腰勒得很紧,肚子上的肉十分明显。
沈小花!
大伯家的掌上明珠,我童年的恶梦。
“沈明州,当年你偷了我们家的钱跑出去打工,我妈拦不都拦不住,你现在混得怎么样?怎么还是一副穷酸样。”
尖酸刻薄的话一如既往,我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偷吃鸡肉被她逼着学狗叫的情景。
“你就是天生的穷命,从小克死父母,若不是我家收留你,你早死了。这样你还不懂得感恩,出门打工几年了,一分钱没给我们家寄过,更没有回来给爷爷奶奶小叔小婶上坟扫墓。“
“你还真是只不孝顺的白眼狼。”
旁边一些好八卦的妇人瞪着发绿的眼珠子,围上沈小花探听。
沈小花也没客气,把我的底兜得一干二净。
碎嘴的妇人对我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刑克双亲的人命都很硬,谁靠近谁倒霉,小姑娘,你回去得你爸妈说说,不让能他进家门。”
“几年不回家,一只元宝没给父母烧,真不孝,这是要遭报应的。”
我紧紧攥着拳头,脑海里全是当年的回忆,一幕幕,心底泛着酸涩与痛苦。
“他就是天煞孤星,当年他刚到我家时,我家怀着小狗崽子的大黄狗就死了,七窍流血,很恐怖的。”
胆小的妇人听了捂着嘴往旁边躲去。
其它人也是目含嫌弃厌恶。
我的目光落在越说越兴奋的沈小花的脸上,看着她扭曲的一张嘴脸,却一时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
大黄狗的事我记得,也确实是我刚到大伯家发生的。
那时,我父母和爷爷相继离世,大伯被迫留下我。
刚到他家,我还是有点小脾气,饿了想吃饭,他们桌上有饭莱却不让我吃。
我直接把饭莱砸在地上,碗里的肉洒了出来。
大黄狗闻声从门外跑进来,低头吃肉。
大伯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从门后拿出一把铁锹,轮起铁锹砸在大黄狗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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