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很短,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崇拜的父亲。
并不像文华殿的夫子们,之乎者也的讲一些晦涩难懂的大道理。
而是用最浅显易懂的话,跟自己沟通。
朱高炽点点头,郑重其事道:“孩儿懂了,好勇斗狠,睚眦必报很容易。”
“学会容忍,学会宽恕,学会受气才是最难的。”
朱樉欣喜的发现,小胖子的悟性很高,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早熟。
“也不能一味的忍让,过度的忍让,就等于是纵容别人伤害你。”
“应该适当的反击,清楚告诉对方你的底线。”
小胖子的性情跟他的大伯朱标,十分相似。
历史上他的境遇跟朱标差不多,头上都有一个强势的父皇。
小胖子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父王的教诲,儿臣知道了。”
朱樉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小脑瓜,马车行进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
朱樉向着外面,问道:“三宝,怎么突然停车了?”
“老爷,有人拦住了马车。”郑和的回答,让朱樉有些意外。
随行的侍卫拔出腰刀,大声呵斥道:“何人竟敢拦住秦王车驾?”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朱老二,你识相点赶紧滚下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朱樉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听到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打开车帘一看,望见李祺对着他怒目而视。
朱樉感到慌妙至极,他一个冤家债主,居然被欠债的人找上门来了。
“李家孙子,本王跟你从小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再说你李家还欠着本王一笔血债,你找上门来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啊?”
“我乃当朝驸马,谁敢拦我?”
李祺嘶吼一声,愣是吓住了旁边的侍卫。
他气势汹汹走到马车前,指着朱樉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阴险小人蒙蔽圣听,陷害忠良。”
“我父亲一生忠君守礼,被你栽赃陷害,身陷囹圄。”
“朱老二,我与你这国贼誓不两立。”
再好的脾气,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一通,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朱樉一时半会弄不清这小子的来意,冷哼一声:“骂完了吗?”
“骂完了,又待如何?”李祺抱着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你小子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李祺不甘示弱地向前两步,怒目而视道:“我乃国公之子,天子贵婿。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未触犯过王法。”
“我就不信,你敢擅自做主把我抓进诏狱里。”
朱樉轻蔑一笑,嘴角勾起。
“你这个二傻子,自己送上门来。”
“还想去蹲诏狱?大白天的做白日梦了。”
他转头对着侍卫,吩咐道:“李祺冲撞王驾,念在他是孤的妹婿。”
“当街抽他十鞭子,然后关进柴房里以示惩戒。”
话音一落,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上前将李祺一把按住。
本就文弱的李祺,拼命挣扎也挣脱不了半分。
朱樉憋着一肚子火气,对着侍卫命令道:“扒了他的裤子,往死里抽。”
街坊百姓听到动静,大老远望见马车上挂着的秦字旗,壮着胆子围过来看热闹。
“老少爷儿们,父老乡亲们,快出来看热闹啊。”
“驸马挨鞭子,可是大明朝头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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