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票拿去活动儿子工作时,舅舅是怎么想的,别人不得而知。
或许他自认为大姐和姐夫有兜底的能力;又或许在他的预想中,两个老人不会眼看着一家丢脸,坐视不理。
说白了,被他盯上的可不仅仅是闺女小香的彩礼,还有父母亲的养老钱和外甥女儿媛媛的彩礼大件儿。
很难说这是不是一种自我意识过剩,总之舅舅大概是以为自己事情反正都做了,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难道还能看着他被女婿逼死不救?
事实证明,他们真能。
“滚一边儿去!快滚!再敢来胡说八道嘴给你撕烂!”一贯软弱的陈母难得凶恶,倒叫邻居们看了个稀奇。
孩子是母亲的软肋,陈家就陈媛一个宝贝疙瘩,长的漂亮又懂事,爹妈怎能不疼?
当舅舅、舅妈的打上她的主意,陈母不翻脸才怪了。
能说的话都说了,再怎么迂回,过分的要求仍是过分的,舅妈捂着脸,在众人的嗤笑声中几乎落荒而逃。
回去也是没办法,陈家不愿意帮忙,其他的亲戚更是艰难,想帮也没那条件。
虽然小香很可怜,可这年头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的人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比她更需要帮助?
老陈家就是自己吃饱饭,有帮助他人的能力,也不会帮白眼儿狼,吃力不讨好。
“真晦气!好好的日子来了这么个东西,好心情都给搅和没了!”
朝着弟媳妇落荒而逃的方向骂了几句,陈母招呼着邻居们散去,关上院门开始收拾碗筷。
屠夫陈和闺女对视一眼,见她这副样子像是真放下了心头的执念,下狠心不会再管弟弟一家,二人默契的松了口气。
人与畜生不同,感情细腻,不论是爱是恨都不是一夕之间可以改变的。
如果没有郝建军那件事,舅妈今天找上门来,陈家就算没办法帮她搞到不要钱的缝纫机和收音机,少不得也得贴些钱给她。
不仅出钱还要出力,陈母指定要号召全家一起上黑市去想想办法,先把眼前的难关给过了。
或许也正因为她对娘家毫无保留,所以受到伤害后反应才会如此之大,关系断的干脆。
就连亲弟弟都没回过劲儿来,还以为姐姐过几天就想通了呢。
希望今天以后他也能明白自己两口子的所作所为有多伤姐姐的心。
但凡还记得从前情谊,今后就做普通亲戚相处,不要再上门来提这些过分的要求为难人了。
毕竟还有老人,上了年纪的谁不想看着子女和睦?吵闹归吵闹,打起来终归是不好看。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之前秦小妹蒸的扣肉还剩下一碗,因着今天桌上的荤菜太多,五个人硬是没吃了。
原本陈母想着这肉蒸的软烂入味,正好给两个老人送去打打牙祭,可被弟媳妇恶心了一场,她也不想跑这一趟了。
遂将扣肉连碗一起打包,叫庆春兄妹带回去给家里的爷爷奶奶吃。
这肉品质不错,住在乡下的老钱家就是有钱有票也很难买到。
钱庆春原本推辞不肯要,但陈母坚持要送,他又不擅长拒绝,拉扯了两个回合,还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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