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明月东升,静安城内外火光点点一片骚动,静安县令派出全城的兵力四处搜寻司瑶与采花贼的下落,只是那贼人依旧与往常一样狡猾,令城中官兵难寻踪迹。
被大夫救醒的小路与采衣得知司瑶被采花贼掳走后恍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不已,采衣担忧的同时早已泪眼盈盈,心中不断祈求着老天爷保佑司瑶姐,莫让司瑶姐跟她遭受同样的不幸。
小路则与彭捕头一道奔往城郊外去寻人,心急如焚下更是自责不已,他本受殿下之命跟在司瑶姐身边保护她,可细想这一路走来,每回司瑶姐遇到危险时他似乎都没能护好她。今夜司瑶姐若遭遇不测,他定要先将那采花贼碎尸万段,再到殿
同样也在为司瑶担心的彭捕头不经意见到身边小路因愤怒现出一脸阴森恐怖如夜间的寒刀,心中不由得一颤,想不到这药童小小年纪竟也有如此冷冽的杀气。
静安城数里之外的山岭上,白衣书生双手环胸,一脸得意狡黠地望着山脚下逐渐远去的火光发出两声冷笑。随后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突然纵身跃下山崖,半空中抓住手边垂挂的藤条又一个翻身跳进了嵌在崖壁上的山洞里。
如此隐蔽的山洞便是这采花贼的藏身之处,也难怪静安城的官府一连半个月将静安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寻到这贼人。
那白衣书生入了山洞便燃起了烛火,火光通明很快就将山洞照亮,他举着烛台转身继续向洞内走去。大约走了七八步便突然听到几声岩水滴答作响,随着烛光移进,洞内也瞬间亮堂起来。一潭清泉如同明镜倒映着书生手中的烛火,水岸上浑然天成一张偌大的石床,司瑶安静地躺在石床上仍旧不省人事。
望着石床上的美人,那书生狡黠的眼眸中立马闪烁出光亮,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犹豫片刻才举着烛台小心翼翼地向石床靠近,脸上似在捕食猎物的兴奋却又带着几分温柔。
烛台被白衣书生轻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随后他缓缓来到石床边坐下,细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清冷美人,一双欲望的眼眸中又夹杂着几分羞怯与痴迷。
他做采花贼已有两年之久了,起初也只是好奇猎艳偶尔玩玩,且每到一地采个几回刚引起官府的注意便及时收手离开。哪知随着各地的官府拿他束手无策,又仗着自己飞檐走壁神出鬼没,不但胆子越发大,连淫欲也随之加重,遂索性放纵自己的邪念胡作非为。
两年来这采花贼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但他大多只是贪恋美色,为满足自己的欲念。可眼前这个美人却不同,自白日在静安城街上的那惊鸿一瞥,她那双清冷而坚定的眼眸便深深地吸引着他,令他倾心而又莫名地依恋。
“脉象沉细无力。”正当白衣书生坐在石床边痴痴看着司瑶若有所思,右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待他低头看时司瑶已坐起身,转而把起了他左手的脉象,随即蹙着眉头继续严肃问道:“你平时是否还有腰膝酸软,头晕耳鸣,夜间手脚心热,潮热盗汗,遗精,阳强易举,小便短赤以及大便秘结?”
“啊?”白衣书生看着正一脸认真向自己问诊的司瑶,不禁嘴角一抽石化在旁,半天反应不过来。
大晚上在这昏暗的山洞中,他堂堂采花贼竟被自己掳来的美人当作病人来问诊?对方全然无自己预料那般惊慌失措,甚至梨花带雨地求饶,这反倒使他局促不安起来。
“白日便见你的脸色萎靡,双目乏神,唇色无华,眼下还泛着乌青,定是纵欲过度造成肾阴亏虚。”见白衣书生一时愣住,强装镇定的司瑶又继续严肃说道。
早在那采花贼走进洞内前,她就已醒来,学医后自己便日日与药打交道,加之晚善一向食的少,遂蒙汗药的药效并未在她体内停留太长时间。
司瑶醒来后却见眼前漆黑一片,耳边只有水滴以及轻微的回音,摸索四处皆是石块,她也就猜到自己已身处于山洞中。正冷静想办法时却听到不远处有声响随后亮起的火光令她急忙回到石床假装继续昏迷。
那采花贼坐到自己身边,司瑶自然也是心惊肉跳,但她也知眼下唯有冷静应对才能有机会自救,遂她在等这贼人欲行不轨时便出其不意用银针刺他的致命穴位,可等了半晌见对方依旧没有动静,司瑶这才又想试着用另一法。
听着司瑶将自己的面色说得如此难堪,书生当即紧张地抬起双手摸着自己的脸,心中不禁自馁起来。虽说近来他也察觉自己在与女子媾合之时已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没想到从第一眼他在她心中便是如此不堪。
见到那采花贼忧容满面,司瑶知他也在担心自己的身子,遂趁热打铁当即起身远离了石床继续说道:“一者,人体内的阴阳是为互生互制,阴虚则会致阳旺,肾阴虚便导致你阳强易举。二者,肾主水又主藏精,精乃生殖之本,心主火及主神明,水本克火,然肾精亏虚致阴水不足便纵得心火旺盛,水火不济,阴虚火旺则会让人焦躁不安,扰乱心神也就无法控制邪淫之念。肾阴不足,机体失养,阴不制阳,虚火内生,心火亢盛,欲望便无法得到满足,遂你只能夜夜寻人媾合,但纵欲不节最是耗伤肾精使得阴虚,如此循环往复你将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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