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接下来挖沟造渠有着极大的帮助。
此时外面的天已然黑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沈筝顿觉疲惫,简单吃了点东西,匆匆梳洗后便睡下了。
白日热闹至极的小县城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街上行人稀疏,隐约能听见有居民屋中还在谈论白日之事。
“你说那王家公子是不是这两日就得被砍头了?”
“说不准,瞧着那王夫人和王小姐今日从县衙出来之时并未有多伤心。”
“嗐,又不是亲子亲兄,伤心作甚?”
“别瞎猜了,今日捕快不都说了,明日便会出布告,睡吧,明日便知道了。”
随即屋内响起了鼾声。
次日一早沈筝便被县衙周围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吵醒。
她习以为常的起身穿衣洗漱,刚一开门便瞧见了门口的许主簿。
沈筝被吓得一激灵,瞌睡醒了一大半。
“大清早的你守在我房门口作甚!”
“吕夫人来了。”
这简单的五个字,在沈筝耳中犹如仙乐。
财神来了!
“为何不早点叫醒我,怎能让吕夫人在外等着呢!”
许主簿瞥了她一眼:“属下不敢。”
沈筝讪笑,想起之前清晨许主簿有事寻她,被她骂走了。
她抛下一句“以后不会了”便提袍匆匆往公堂走去。
堂上的吕夫人和王婉莹已等候多时。
昨日她们回家后便开始清点家产,就想着早日算清,早日来县衙赎人。
瞧见沈筝出来后,两人又欲跪下。
沈筝急忙上前托起两人,怎能让财神爷跪呢!
“瞧着夫人与小姐精神头好了不少。”
此话并不是恭维。
二人身上的郁结之气都一扫而空,并不似昨日那般死气沉沉。
吕夫人舒心一笑:“谢大人夸赞,我与婉莹连夜将王家家产清点,此为账册,请大人过目。”
吕夫人将账册递给了沈筝。
沈筝将账册接过来,粗略查看了一番。
随即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吕夫人。
“夫人,您没算错?现银四千二百两,铺子十四间?还有良田一百八十亩?”
这让沈筝对大周朝地主的认知刷新了,跟她的县衙一对比,真是富得流油。
吕夫人又递上一沓银票与房契地契。
“除了些许银锭子还未换成银票,其余的全在这了。”
“昨日进儿说把家产悉数充公,我与婉莹也是支持的,是大人救了我们一家人,这些银票地契,跟命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这一刻的沈筝是心动的,谁能拒绝送上门的巨款。
但她还是没将银票地契接过来,只是推却道:“待王广进来了咱们再作商议吧。”
要是她把这些全给收下,往后她们孤儿寡母怎么过活。
王广进得娶媳妇,王婉莹也还得嫁人,姑娘家没点体面的嫁妆怎么行。
不过一会,许主簿便将王广进带了过来。
他还在睡觉呢,便被许主簿薅了起来,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
“母亲,婉莹,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见王广进睡眼惺忪,王婉莹上前作生气状轻打了他一下。
“我与母亲挂念着兄长,昨日回家到现在都没合眼,兄长倒好,把县令大人的县衙牢房当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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