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刘润峰仿佛视死如归的表情之后,岑廉就知道今天的审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他很了解自已的罪行一定是必死无疑,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说的意思。
岑廉又和武丘山跟他拉扯了一段时间,最终只从他嘴里撬出一句话,他承认了洪延锋、赵一同和胡淼都是自已杀的,但分尸地点和埋尸地点一概不说,就瞪着一双眼盯着天花板看。
不配合到这个程度,审讯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岑廉和武丘山出了审讯室,看到从凉州市匆忙赶来,审讯结束之后才来得及喝口水的齐云龙。
他原本带人去勘察三个可能的埋尸地,半途中接到连鹏的电话立刻就赶了过来,但是开车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直升机,所以比岑廉他们晚了几个小时到达,只赶上抓捕之后的审讯。
“这种人知道自已必死,不会吐口的,”齐云龙手中无意识揉捏着只剩三分一的矿泉水瓶子,
“省厅那边给局里打电话了,问我这个案子目前的进度,看来是要催。”
陇省省厅对这个案子还是很上心的,岑廉他们才来了三天就开始催进度。
“你们勘察有结果了吗?”岑廉问。
“挖出来两个尸包,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齐云龙愁眉苦脸,“你们联系的植物学家今天打电话过来了,说最快明天就能到。”
这个效率已经算很高了,岑廉盘算着目前的几条线索,觉得这个案子的局面总算是打开了。
“齐大,我们沿着张润峰这条线继续往下查,尽快先把杀人分尸的案子给你们结了,后续关于这个组织再重新立案。”岑廉熟练地提供了解决方案。
虽然不确定目前躺在冰棺里残存的白骨是不是胡淼或者赵一同,但曲子涵已经在查凉州市几家包车公司的后台是否遭受过攻击,一旦排查出一个司机名单,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能确定。
齐云龙抬起头看审讯室里的刘润峰,“查到现在欺瞒抓了个杀人的回来,我总算能交代了,辛苦岑大,我得先出去跟领导汇报一下。”
杨洪哲和岑廉一起目送着齐云龙出去打电话。
“你们现在也觉得不只是走私野生动物这么简单吧,”杨洪哲重新把目光转回到岑廉身上,“只是我们查获的这些,顶多判个十年出头,减减刑七八年就能出来。”
“我们之前预设的走私不是野生动物这方面的,”岑廉也没隐瞒自已的想法,“虽然盗猎和走私也是重罪,但远远够不上杀人分尸。”
“所以刘润峰所在的这条线,可能只是明线,”杨洪哲点了支烟,“这种组织,明暗线之间互相没有交集很常有,拿明线出来放给我们保暗线也不奇怪,他手里有人命,但未必知道这个组织的暗线到底是做什么的。”
武丘山拿出手机,发现曲子涵又给他发来消息。
“刘润峰最近几个月可查的监控都找出来了,”他拍了拍岑廉的肩膀,“到你加班的时候了。”
刘润峰可以说是他们目前最大的突破口,凉州市那边找到的尸体如果能够顺利确认身份,那么这个案子后续可以侦查的方向就大幅度增加。
岑廉对他们目前的进度还是很满意的,不到四天时间就拉出一条明线,和刚来的时候对着一堆骨头发呆的局面比起来可以说进度飞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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