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明光铠可以给我也打造一套么,我也想去阅兵。”
刘据眼巴巴地抬着头,看向自己那似乎无所不能的老师。
昨晚他的父皇不知为何穿着一套亮晶晶的铠甲来到椒房殿,站在他和母后的面前一顿炫耀,说这是大汉最新款式的铠甲,不仅华贵大气,防御力也是十足。
还说过些日子会有两千套同样闪亮的铠甲,进行一场盛大的阅兵,说这是整个大汉朝迈向新阶段的起点。
刘据不知道什么是新阶段,但那亮晶晶的铠甲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新款式,晚上做梦的时候他还梦见自己也穿着这样一套铠甲,跟随着父皇在战场冲杀。
所到之处简直血流成河,那些鲜血溅到他腿上都还是温热的。
谁知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被子竟然湿了,还没有来得及掩藏罪证,就被催促他起床的母后从床上拎了起来,暴露了他昨晚浴血拼杀的战果。
想到那床被子刘据就脸红,他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已经是整整六岁的太子殿下,真是愧对老师的教诲。
陆鸣不知道眼前这个小朋友为什么说着说着突然脸红了,还以为他是因为主动张口要东西而不好意思呢。
“这铠甲倒是可以给太子殿下打造一副,但是能不能一起去阅兵就要问陛下了。”
我那愚蠢的小徒弟呦,这次阅兵是你父皇在将士们面前树立威信,施加恩惠的的大好时机,带上你这个太子算怎么回事。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他还不到四十岁,又知道自己还可以在位许多年,这么好的露脸机会怎么可能让别人来分一杯羹呢?又怎么会急着把你这个接班人推到台前。
这些话陆鸣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就成了离间天家父子亲情。
这些事情刘据还不懂,但是卫子夫却懂得很,只是还不好和孩子明说。
“你才多大就想着去阅兵,刚刚早上还……”
这话吓得刘据急忙给自己母后使眼色,尿床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他以后还怎么树立太子的威严。
卫子夫也猛然反应过来,但是早已经过大风大浪的她毫无波澜,面不改色地继续道:“犯了错误,都打碎几个杯子了,就不能注意节约么,在这么浪费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据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名声算是保住了。
卫子夫又对着陆鸣叮嘱道:“你也不要太宠着他,就算你费力气给他打造一套盔甲也穿不了几次,小孩子身高长得太快了,属实浪费。”
想起昨天晚上兴高采烈的刘彻,她又补充道:“我听陛下说这次阅兵是你和去病的主意,等到一切措施都顺利落实之后,大汉的国力会再上一层楼,据儿以后也会更轻松。”
“我不懂那么多,但既然我的弟弟和外甥都这样认为,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所有卫家的姻亲都不会阻挠这些措施,要是有人敢打着卫家的旗号与你为难,自有我来处理。”
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可陆鸣却从这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杀气。
自从她成为皇后之后,整个卫家水涨船高,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大汉第一外戚,巅峰之时的卫家几乎控制了大汉半数以上的军队,另外一半也不可避免地和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朝堂之上,属于卫家阵营的官员也几乎占据着一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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