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嘛,虽然这壁画我是在胡说八道,但对于这些机关,我确实略懂一点皮毛。”
“谁知道你又......”
黑西装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轰----”地一声闷响。
之前死活打不开的棺盖,竟是突然毫无预兆地自行拉开了一条缝,留出了足够一个人进入的空间。
棺内涌出雾气,一股陈旧花药香气扑面而来,混着火息,味道不浓不淡,像是沉淀多年,终于得见天日。
谁能想到,之前一群玩家们死活打不开的棺椁,这货只轻轻敲了几下就自己开了,众人对江愿刮目相看。
“小郁,你居然会这个传说中的轩辕乾坤阵!?”
“你这手艺可不像皮毛啊。”德风成员惊讶道。
江愿谦虚道:“我身为一个钓鱼佬,长期待在野外,会点机关术很合理吧。”
霍浒感叹:“你这说得,我都想去钓鱼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探头,警惕的做好了看到怪异尸体,或者被恐怖怪物突然弹起来吓一跳的准备,然而当他们探头进去时,全都傻了眼。
江愿站在一旁,没有去看棺椁内部,悠然道:
“里面是空的,对吧。”
刚刚那个不服气的仁爱黑西装惊诧:“你早就知道了!?”
只见这厚重的棺椁内,根本就没有棺材,而是浑然一体,只有一个漆黑的椭圆形石坑,内里干干净净,空无一物,连灰尘都没几粒。
这石坑不大,跟个单人浴缸差不多,只能容纳一个瘦子。要是像霍浒跟余渡这样高大的成年男人进去,还得把脚收起来,蜷缩在里面。
“那当然,据我推测,这棺材不是给死人用的,而是给活人用的......不,说严谨一点,这也算不上棺材,而是一个庇护坑。”
众人:“庇护坑?”
“是的,根据我的推测,这壁画上绘制的内容应该是这样:此处为给最后幸存者使用的庇护坑,等大火烧尽,宝物现世,幸存者就能带着宝物逃出生天,从此大富大贵衣食无忧,甚至能长命百岁、羽化登仙什么的。”
“这只是我的推测,不完全准确,但意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霍浒思索道:“所以...盗墓贼们才会互相残杀,因为这里只能容纳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得到一切!”
江愿微笑:“没错。”
一个仁爱黑西装高兴的举手:“这题我会!只能活一个,这是经典的大逃杀或者炼蛊模式!”
“噢噢,难怪这墓里凑了这么多妖魔鬼怪!这门主玩儿的这种把戏哦。”
他们唠到这里,一直站在人群外,兴致缺缺的权无暇耳朵动了动,幽幽道:
“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个游戏?”
他精神为之一震,握了握手中苍葭,吓得周围人瑟瑟发抖。
江愿赶紧道:“等等,权会长你先别激动,那只是壁画上说的。”
霍浒惊讶:“什么意思?壁画说的是假的?”
“是的。”
江愿闭上眼睛,五指探进庇护坑内摸索,如他所想,果然在里面摸到了一道又一道抓痕,层层叠叠,歪歪扭扭,不计其数。
“这坑里的抓痕,应该就是之前进过这里的人留下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些人,最后都没能出去。”
江愿修长手指向下摸索,与漆黑的石窟内壁形成鲜明对比,像一片落入黑灰的雪。他仔细描摹着那一道道痛苦抓痕,越来越浅,越来越低,象征着那些人渐渐失去的生机。
“他们被关在里面,在绝望中被坑外的熊熊烈火不断闷烤,却无处可逃,只能不停的抓挠石壁,直到死去。”
莹子曦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可你不是说这里是庇护坑吗?”
谷雨道:“郁生的意思是,这是个假逃杀,这个庇护坑其实是陷阱,最后获胜的人会被关在这里活活烧死......可这门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门主想要的‘宝物’。”江愿道。
仁爱黑西装:“啥宝物?这门主爱吃蛊王?”
好几个人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头肥美多汁的脆皮烤乳猪,外焦里嫩,沾上一层绵密白砂糖,入口柔,一线喉......
江愿扶额,继续引导:“再仔细想想,把所有原材料堆积在一起,用大火炙烤淬炼,最后得到一个精华,这听上去像什么?”
众人脑内一团乱麻,一个模糊的概念在脑海内呼之欲出。
莹子曦激动地举手:“精油!是精油!门主在拿蛊王炼精油!...等等?她是个女人?”
众人:......
江愿扶额,这届学生好难带啊:“再猜。”
女主播的发言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一时间更想不出了。
余渡一直站在江愿身后默默听着,墨发阴影盖在低垂的眸子上,似乎有些无精打采,见主人实在是带不动其他玩家,这才淡淡说出了两个字:
“炼丹。”
谷雨恍然大悟:“对啊!是炼丹!所以这里不是墓地,也没有宝藏,而是个特大号炼丹炉?!”
还是小鱼儿靠谱,江愿感动得直点头:“对,门主把这么多恶人吸引过来,就是要聚合恶魂,淬炼丹药。”
他说话时,手指一直在庇护坑内,细细摸索,指腹碾过每一道抓痕。
邪神就是这样,他热衷于欣赏所有人的绝望,也鼓励每一个门主制作充满谎言的游戏,愚弄玩家,制造出更多的绝望悲苦。
他知道,有个人曾呆在这里面,在这个象征着希望的地方,在黑暗的炙烤中痛苦死去。
他要记下那人在这里留下的绝望,记下他最后的恨意,但却在突然摸索到棺盖背后的两个字时,瘦削的身体轻颤,脑子一空,巨大的悲伤贯穿脑髓,让神子停止了思考。
不远处,霍浒也学着江愿,在这石洞内到处摸索,想跟这个聪明的钓鱼佬多学点经验。
除开抓痕,他很快就在石坑底部,摸到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文字,下意识念了出来。
“三点水,工,原,心?”
中年执行官在脑子里组装完这几个字,顿时双目圆睁,虎躯一震,得到了个耸人听闻的答案。
“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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