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看不起裴墨辰,他是恶心他。
慕王妃那么善良的女子,都愿意为了主子徒手去挡白虎,主子还不珍惜?
还要把她献给摄政王?呵,辰王殿下真不是个男人。
即使冒充洛洛又怎么样呢?说不定那个劳什子洛洛早就嫁人了。而且,万一慕王妃真的就是洛洛呢?主子为何如此直接把人家否决了?
云隐叹息:好姑娘永远配不到好郎君,慕王妃跟了主子,也算糟践了。
云隐有个姐姐,从小感情好,后来被夫家刁难落了井,死了。虽他已经帮姐姐报了仇,但是每每看到女子被夫家欺辱,云隐的心中仍然如刀绞般难受。
但愿摄政王能怜惜慕王妃,别让她继续在辰王府遭罪了,实在太可怜了。
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从云隐的眼中流了下来,如果摄政王不收她,他会想办法带她离开。
他害怕慕婉妍继续留在王府,将来还会再次被裴墨辰送人,这次是摄政王,下次就是太子了。慕王妃太可怜了。
今夜,云隐的心情比裴墨辰还要糟糕。
他也顺了凉亭中的一壶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裴墨辰指了指对面的石凳,“云隐,你坐下来,今夜你陪本王喝酒,我们不分等级。”
云隐不去,他嫌他刺眼。
须臾,裴墨辰又道:“若不是有帝修炎向着那个女人,本王白天真的差点把她杀了。”
云隐的拳心紧紧捏了起来,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裴墨辰。有那么一瞬,他很想把裴墨辰杀了。
静坐半晌无语,裴墨辰又开始发癫,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帝修炎武力十级,妍妍身子那么弱,他……他知道怜香惜玉吗?”
云隐倏地站了起来,剑气都被他逼了出来,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把掌风收回。
拳头被他攥得咯滋作响,若不是裴墨辰对自己有恩,他刚刚真的差点出掌。
裴墨辰已醉,迷迷糊糊地看向云隐。不解道:“云隐,你的眼睛怎么也红了?”
云隐:“酒喝多了。”
裴墨辰:“你不是千杯不醉吗?”
云隐:“怒极易醉。”
裴墨辰:“知吾莫若隐。痛吾之所痛,怒吾之所怒。本王知道你也恨毒了帝修炎,难为你了。”
云隐久久未语,无语至极。
——
翌日,温柔的晨光洒入蒹葭阁时,昨夜与自己缠绵悱恻的郎君早已不见了踪影。
帝修炎答应裴墨辰在破晓前离开蒹葭阁,所以,场面上的样子仍然需要做一做。
香芹伺候慕婉妍沐浴更衣完,连忙端来一碗加了牛乳的血燕。
“主子,您快去把这碗燕窝送到松山阁,就跟辰王殿下说是您让小厨房备下的。”
慕婉妍:“为何?让我去感谢裴墨辰昨日掐我之恩?”
香芹心疼地触了触慕婉妍脖颈上的伤痕,“正因不知道辰王何时发狂,且名义上主子昨夜跟的人是他,所以您现在才应该过去谢恩。”
香芹红了眼眶,“在主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前,该演的戏还得演下去,不然我真怕主子哪天被三皇子掐死了。”
慕婉妍站起身,“也罢,苦日子就要结束了,也不在乎我多演这最后几天。”
从香芹手里接过血燕,把它置于食盒中。
“你随我到松山阁去一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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