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棋子,
转头看向洛欣缓缓说道:“无趣?非也,棋中自有乾坤大,局里方知日月长,自我对弈,乃是修行中的一种境界,非为消遣时光,而在磨砺心志,体悟天地至理。”
洛欣闻言,
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回想从前自己跟朴南子和李弗对弈之时。
每次都是凭借着过目不忘的优势。
棋盘上杀得二人那是片甲不留。
以至于二人从那以后不再跟他对弈了。
可自己从未想过对弈之道竟然也深藏着这般奥义。
他随即又问道:“那前辈能否详细解说一番,让晚辈增长些见识!”
绝尘子点点头,
目光再次落在棋盘上。
他一边轻轻捻着白子,一边解释道:“你看这棋盘,黑白分明,正如世间万物之阴阳,每一子的落下,都是对局势的判断,对未来的筹谋,胜不骄,败不馁,正是修行之人应有的心态。”
绝尘子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语气平和而深邃。
“棋道,亦是天道,自我对弈,非为胜负,而在悟道,在这方寸之间,我寻觅的是阴阳平衡、进退有度的至理,是修行路上对心性的磨砺,对世间万物变化的体悟。”
随着绝尘子的解说,洛欣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他仿佛从这场看似简单的的对话中,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与更深刻的道理。
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生动有趣,仿佛整个庭院都因这份智慧的碰撞而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盟主,出事了。”
正当二人对话间,李佑却火急火燎的朝着此处跑来,嘴里大声吼道。
洛欣脸色一冷,“如此惊慌,所为何事?”
“门口,门口来了一老者,他手中拿着前些日子咱们拍卖出去的一件法宝,硬说是咱们欣盟杀人越货,要我们偿命呐!”李佑急忙补充道。
“前辈您自便,我去看看是何情况。”说完,洛欣便朝着大厅走去。
“阴阳轮盘”乃是我罗刹殿的独门法宝,盘在人在,盘毁则人亡,如今既然在你们欣盟拍卖行流出,要么你们交出凶手,要么你们便拿命来偿。
还未到大厅,远远的便听到了一老者的怒喝之声,这声音尖细而沙哑,让人一听便感受到一股子阴冷与恶毒。
一入大厅,洛欣便见到一位身形瘦削如同枯木,皮肤紧贴着骨架,面容格外憔悴而狰狞的老者。
这不是罗刹殿的三长老,陈之墨吗?
这下有好戏看了...
大厅中的一众江湖修士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等着好戏上演。
洛欣眼神一冷,淡淡的开口道:“来者何人?竟然在我拍卖行大放厥词。”
这老者的面容扭曲,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贪婪,洛欣只看一眼,便不想与他多说废话。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如此跟老夫说话。”老者冷笑说道。
老夫乃是罗刹殿的...
“罗刹殿又怎样,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没等他说完,洛欣身后的伙计呵斥道。
“哼,怎么?敢做不敢当么?”老者丝毫不惧。
“你说这法宝是你罗刹殿的,可有什么证据?”洛欣面沉似水地问道。
“哈哈,笑话,我罗刹殿的法宝,还要什么证据?”老者蛮横道。
洛欣双眼微眯,心中暗自思忖一番,才回想起来这阴阳轮盘乃是前些时日,梅二八跟雷焚二人渡劫后,来找麻烦的那青衣男子储物戒中搜刮而来的。
洛欣怎么也想不到,这轮盘竟还有这般隐秘,可即便自己杀了那人,只要自己矢口否认,这老者又能何如?
随即他淡然一笑,“听你的口气,罗刹殿的人皆是如阁下这般没有规矩吗?”
“你...”
陈之墨被气的一时哑然。
“好,你要证据是吧,修真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阴阳轮盘乃是我罗刹殿的独门法宝,外人是无法炼制出来的。”
众人这才仔细打量一番,只见那盘面之上雕刻的一黑一白阴阳鱼图案,已经满是裂纹,这些裂纹一直延伸至了罗盘的边缘那些繁复而精美的图案之上。
只见陈之墨一挥手,在轮盘的中央处,随即显现出“林耀东”三个大字。
“看到了吧,人盘合一,这就是为何我们罗刹殿的法宝,外人没法炼制的原因,盘在人在,人亡盘毁。”
“哼,我管你人盘合一还是合二,你说的这些,跟我欣盟拍卖行有什么关系?”洛欣冷声道。
“我徒儿的随身法宝出现在你欣盟拍卖行,你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老者冷声反问。
“货品不问来路,财帛不问出处,我拍卖行的规矩就是如此,就算这阴阳轮盘是你徒儿的,那又怎样。”洛欣有些针锋相对。
“小子,既然知道阴阳轮盘乃是我罗刹殿的独门法宝,你们竟然也敢接手,未免也太不把我罗刹殿放在眼里了。”陈之墨冷冷笑道。
“罗刹殿很厉害吗?本盟主可没有听说过...”洛欣不屑冷笑。
“哼,多说无益。”
陈之墨冷哼一声,那干枯的手掌一挥,便是一道黑色光束直奔洛欣而来。
洛欣虽早有防备,奈何境界差异实在是太大,却还是没能躲过他的这一击,倒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身形,立马便吐出一口殷红鲜血。
即便如此,他挥舞墨渊,准备与之一搏之时,一个老者的声音陡然在众人耳间响起。
“你一个几百岁的归墟境老家伙,竟然对着一个化神境小子偷袭出手,害臊不害臊?”
话音刚落,绝尘子瞬间便出现在了洛欣身前,一脸玩味的表情,淡淡的看着陈之墨。
陈之墨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这区区欣盟拍卖行竟然还隐藏着此等高手。
“你是谁?竟敢插手我罗刹殿之事!”陈之墨怒喝道。
绝尘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一丝不屑:“罗刹殿?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你到底是谁?”陈之墨心有忌惮,继续沉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今日若敢再动这小子一根汗毛,我定让你有来无回。”绝尘子眼神一凛,看向陈之墨。
陈之墨面色阴沉,心中虽有忌惮,但又不甘心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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