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侵入,数不清的修士在逃跑,那大虞州府的百姓也撤逃。
树林间可见人群背着简单的包袱奔走,这其中却有一黄裙女子背着一个英俊青年人,如此怪异在这般都奔着逃命去的境况中,也无人在意。
“这是二姑奶奶的屏息丹,服下它就与死人无异,用其他人代替飞衡假死脱身。任是谁也无法追查,不要企图动用法力飞行,混迹在人群中,你们如同蝼蚁,最不引人注目。你是体修,再加上老树的叶子,不用佛魔盘没人能发现你。”
“那姑姑怎么办?”
“此番战局推演,胜算七成。若是胜了,你让飞衡回来,巫族千年之内无力再侵入我青皇朝。若是败了,老祖宗自会带我逃离。”
“嘻嘻,姑姑打了一辈子的胜仗,这一仗肯定能赢。”
“......”
逃离那日的一幕在脑中回想,李狂花背着飞衡跟随百姓逃跑,这一逃,忽而双目无神,只觉心中惊悸,继而麻木地朝前走去。
在她背上的飞衡沉睡着,那睫毛却动了动,一滴泪从鼻翼滑落滴在了李狂花的肩头上。
似是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润,李狂花顿住脚步,双目通红地把飞衡放在树旁,看着这沉睡的太子,她双目赤红,伸出手去死死地掐住了飞衡的脖子,不过片刻飞衡已是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通红。
可再转过头去,望向大虞城的方向,李狂花却没了力气,又背上了飞衡。
......
在那东境,可见沙场血染,今日又是东境皇朝大军与禹洲府大军大战之后,这东境彻底成了双方博弈的棋局。
皇朝灵舟之上。
老将军东方连城忽觉腥风起,令得他长出一口气。
“当年李狂人没说错,自此以后,我东境没了天月,尽皆祸心暗藏之辈。”
言语间,一名将领前来禀报。
“启禀老将军,西境...西境告破!”
“什么?!!”
东方连城面色倏忽间变得苍白,等询问战况后更是如此。战况只有巫族圣长杀入了大虞州府,太子逃离,他连忙问道:“血衣将军呢?”
属下摇摇头,“隐世势力渡生庵、府主云满楼和元帅毕师虎都已经逃离,想来李将军应该也逃了。”
“他们...逃了?!!”
东方连城只觉脑海一空,在那属月要战,必有胜机,他们怎么能逃?!!”
属下还从未见过老将军这般仿佛失了魂魄的模样,连忙道:“老将军,巫族打破陈规,来的突然,逃跑也是无奈之举。”
可东方连城却逐渐面红耳赤,他说的不是这个!
李天月在他麾下多年,他清楚地知道,李天月既然布下战局,那必然有所准备。这东境三十二万大军跟随李天月而去,那些高手可以舍弃仙兵,可李天月呢?
她若弃兵士离去,那当初三十二万仙兵就不会追随她!
“天下哪里都一样,也许当年我不该...不该让你去大虞州府,不该...”
东方连城昂首闭目。
......
在这一天,曾经一同历经诸多风霜的李氏族人,无论身处何地,届时忽觉一阵心悸。
地府里正在熔岩洞穴中盘膝的李大龙夫妇对视一眼。
徐翠花忽而捂住胸口,美眸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伤色,一下子靠在李大龙胸口处,却也感觉到当家的今日神魂悸动,她微微昂首,便见李大龙和她一般目光失神。“当家的,我心神不宁,心神不宁...”
“嗯。”
李大龙僵硬着脑袋点了点头,最终也只有一声长叹。这般感觉他经历过,再也不愿历经,却怎也逃脱不掉。
......
大金帝国地底下,在那为帝国和修真盟国征战,以获取高额佣金以铸炼‘虚魂换道玄灵法’的铁门七子,此时正掩藏在地底深处,狂血魔君便在他们身前。
他们身上魔火腾腾,闭关修行。
几人忽而睁开双眼,尤其李云斗再没了寻常以往嬉笑声,只是死死地捂住了胸口。
铁门七子彼此相视,尽皆叹声。
“是天月。”
李云斗那粗犷的面容上纠结,家族中众多孩儿全是他们七人的孩子,越是血脉亲近,他们的感受就越清晰。他们的孩子一个个死去,他们以为已经麻木了,可终究还是心中苦痛。
族人常骂他们生而不养,哪儿是生而不养?
只是当年入了魔,没了人性。只是儿孙丧命频多,心痛难言。
......
家族中,正锤炼铁器的李耀铁大锤落在半空,怎也舞不下去。
一旁副手的白柔柔一时间无力地坐在地上。
这聚灵鼎内的一方世界中,倏忽间出现了一道身影。
李耀清今日心神总觉不宁,便来此地,本就忧心忡忡,见老三和弟妹这样一般神情,更是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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