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刹那,他与他的战马、他的武器,完美融合,成为了战场上最为璀璨耀眼的存在。
就是这种感觉,战意冲霄,一战销魂。赵云心底低低地说了声,一夹马腹,催动胯下战马,策马奔腾,冲向迎面而来的十五名匈奴战将,如同狂风暴雨,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看清他的动作。他一路上不断挥洒着枪刃,每一次挥击都能击退或击中一名匈奴战将。此刻的他,再无留手,眼中只有眼前这十五个对手。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自己看似勇猛,但却于战局无碍,几番冲杀后自己的体力却是大量的消耗了,敌军寻十五名战将却是无一毙命,还是整整齐齐的十五人。
此刻,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瘦削而挺拔的身影:“子龙啊,此番下山,想必会遇到以一对多的战局,与敌对阵之时,切要铭记,伤人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面对众多敌手,切勿分散力量,妄图全面进击。需集中你的力量与精力,瞄准敌人的关键之所,赐予其致命一击。如此,方可凭借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师父的话语饱含深意,其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又是一轮的人马交错,赵云看着自己马前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小匈奴将领,此时他正端坐在马背上,手举狼牙棒狠狠的向自己砸来,紧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名使弯刀的匈奴人,赵云钢牙一咬,暗道:就是你们俩了。
一寸长一寸强。
武器的优势此刻在赵云的手中无限放大,银枪一闪,便从尖嘴猴腮匈奴人的左胸刺入,匈奴人大部份都是穿着皮甲,而此人也是跟大部份人一样穿着皮甲,自是无法抵御赵云银枪之锋锐,“噗”的一声被扎了个透心凉,马匹往前冲的惯性与赵云的前刺之力相结合,让他整个人被凌空挑了起来,但手中挥舞的狼牙棒却是没有收招,依然继续向下砸,此时后面紧随其后的那名使弯刀的匈奴战将便悲催了,等于是直接催马撞上了狼牙棒,“啪”的一声,头上戴着的狐皮帽明显地凹了进去,一声不吭地便栽于马下。
“接着。”赵云一声大喝,手中银枪前把一抬,后把一压,把挑在枪尖的匈奴人甩向了另外的十余人,被当作目标的正是一名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手中使一把厚背开山大刀,见一物朝自己飞来,当下想也不想,手中长刀狠狠劈出,当看法朝自己飞来的是什么物体时却已是招式用老,收手不及,又是“噗”的一声,如利斧剁肉,把那尖嘴猴腮之人一刀两断,掉在地上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那漫天的飞血却也是把那赤裸上身的汉子浇得满身都是。
“可恶的雕陶堂木,你怎么把我哥哥杀了。”队伍中传来一声大喝,却见一根狼牙棒恶狠狠地从背后砸向那赤身汉子。汉子大惊,一边催马躲闪一边竖起手中大刀的刀柄往后一架,虽然卸去了大部份的攻击,但依旧是被狼牙棒扫在背后,瞬间,露出几道鲜红的血痕。
“哇呀呀,囊知牙里,想死不成,竟敢偷袭于我。”雕陶堂木口中刚说完,却是一口鲜血径自喷了出来。一夹马腹,奔回匈奴大营。
赵云驻马而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大脑中更是一片清明,战意冲天而起,血,仍在烧。
“禀报大都督,昨天来闯营那小子又来了。已连杀我军囊知牙外等四人。”一个匈奴兵冲进于夫罗的大帐中高声禀报。于夫罗先是一惊,继而大声喝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已经传令下去收拾行装准备拔营起寨撤军吗?怎么还有人不从军令?”说到这,又顿了顿,“快去把东胡王他们三位请来我大帐中。”
“诺。”士兵应诺正欲转身离去。此时却听帐外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不敢劳都督相请,我等三人已结伴前来。”说话间,东胡,休屠,混邪三人相继走入帐中。
“大都督,想来你已知道,那个白衣小子刚刚已连杀我军四员战将,不知你有何打算?”休屠王是个急性子,一进大帐便问道。于夫罗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在三人身上缓缓掠过,继而张开双臂缓缓地抱成一个圆,接着把右手缩了回来,猛地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四人目光相交,狠狠地同时一点头。
“围杀。是个不错的主意,”休屠王朗声道,“那白衣小子出正在我部队伍中厮杀,我调三千骑卒过来围杀他。”休屠王本就是个急性子,且现在赵云正在他部落的队伍中冲杀,自然而然地便把这个任务给揽了过来,于夫罗点头微微一笑道,“那便有劳休屠王了。我们其它人便尽快收捡物品,埋锅造饭,午时拔营,遁回草原。”
“诺。”三人纷纷应诺便转身出去。
“我再说一次,告诉你家将军,速速把我渔阳掳走的百姓归还,否则我常山赵子龙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赵云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又抬眼望着对方剩下的八名匈奴人,大声喝道。
八名匈奴人其实早已胆寒,对上这个如杀神一般的少年,前几天对方冲营,动不动的就大杀特杀,杀一轮就跑,但因为自己并不是首当其冲的那个人更不是被杀的那个。
是以军卒中传言这白袍赵子龙如何利害都是多次嗤之以鼻,所以今天仗着人多,一并上了十五个想把对方杀死,却不想却是困不住,每每都被对方以冲阵方式杀进杀出,十五人上场,除了被自己人打伤的雕陶堂木退走之外,其余六人都已栽于马下,死得不能再死了。此时,他们甚至有点羡慕退走的雕陶堂木了,如果可以,谁也不想对上这个杀意凛凛的杀神。只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拼命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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