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等人并没有走得很快,一路上都是走得慢悠悠的,清点战损并无减员,让林俊如坠着一块大石的心轻松了不少,看着后方尘头大起,还有那地动山摇的马蹄声,饶是最近这段时间林俊看惯了万马奔腾心底也升起了一阵无力感。
“快快,快撤,撤到前方关将军所在位置。”林俊嘴里大声喊着。开始催马往前奔去。听着耳边如闷雷般的马蹄声,林俊猛地想起什么,对身边的百里虎大声吩咐:“长风,你马上派三人回花本浑,通知戏先生,吕布黄忠做好埋伏,我方退走时不可出战,敌军势大,启用第二议案。”斥候小队中马上便有三匹马如离弦之箭,脱离队伍往花本浑疾驰而去。
追兵似乎越来越近,阙机东秃,宇文莫槐,弥加石三人大奇,这支类似于汉军的斥候小队什么时候骑术比他们鲜卑人还精湛了,居然逃了这么久没有一个掉队的。往常只要他们追赶汉军,基本上都是一追一个准,很容易就有掉队的被他们捕获或杀死。眼下这群人居然如此反常。
战马如风般掠过草原,在汉军骑兵走过的地方赫然竖立着一根大木桩,木桩的一面被削去了树皮,上面血淋淋地写着几个大字。鲜卑骑兵自是绕桩而走,宇文莫槐却是对大汉文化有所涉猎,不由得驻马观看。赫然是几个鲜红的大字:檀石槐授首之地。见此,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汉人狡诈,也无甚兵力,也只能在此留字吓唬吓唬我等。哈哈哈.....”
阙机东秃与弥加石两个闻言,不由得也缓缓策马而来,“呵呵,宇文,这写的是啥?”弥加石大声问道。
“檀石槐授首之地!哈哈”宇文莫槐一边读,一边大声笑道。
“汉人狡诈,会不会是有什么埋伏啊?“阙机东秃一脸的不放心,看着两人道。
“哼,能有什么埋伏,你没看到吗,我鲜卑儿郞已冲过此地,你看,哪有什么埋伏,都是汉军顾布疑阵,希望可以拖缓我们的前进速度而已。”宇文莫槐大笑道。
阙机东秃与弥加石看看了四周,也觉得没什么埋伏,遂自相视一笑:“的确,是我们多心了。这......怎么办?”弥加石看了看两人,指了指木桩道。
“哼,檀石槐那老家伙,仗着自己是盟主,居然说我等是头猪,我们也要急着赶路啊,这个东西不妨就留在此地,让他看看也好。”宇文莫槐轻笑道。
“哦,对对对,我们要赶去追汉军。”几人相视一笑,策马扬鞭而去。
汉军与鲜卑的队伍总是有三五里之遥,不徐不疾。宇文莫槐几人几乎有点怀疑,自己追的究竟是汉军还是匈奴人?又或者是乌桓人?
“啾啾”天空左右两翼划过两支鸣镝。而此时在前方逃跑的汉军也已经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在两军中间赫然又竖着一根木桩,上书:檀石槐埋骨之地。宇文莫槐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后,不由得哈哈大笑,“你们是来笑死我的吗?”
“槐头何出此言?”弥加石有点不太摸得着头脑。轻声问道。
“这不简单,你看他们的兵力几何?”宇文莫槐笑道。两个周围看了一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的确,汉军虽然摆出三方合围的架势,但左右两翼的兵力着实少得可怜,看样子两翼各是一支百人队,而自己等人苦苦追击的前方这小股队貌似是最多人的,有两百人。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几人连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汉军这区区的四百余人居然率先发起了冲锋。就在几人正前方这支苦苦遁逃的队伍,最前方那年轻的将领手执长枪高举于空,看那样子竟是向几人直扑而来。
左翼冲在最前的是一个手持蛇矛的黑大汉,头戴一顶乌黑发亮的钢盔,身穿乌黑的战甲,披一袭黑色披风,骑一匹乌骓马,连人带马都是乌漆嘛黑的一团,仅带着一百骑兵,人虽是少了点,但气势却甚为不弱,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呔,那鲜卑贼将莫走,让你家张爷爷先捅三百个窟窿。哇呀呀呀呀......”
右翼冲在最前方的是一个手执长柄大刀的青衣大汉,骑着一匹枣红马,身披一袭绿色披风,一张通红的脸庞,血灌丹凤眼,双目尽赤,卧蚕眉竖起,握着大刀的手关节发白。一声不吭地策马疾驰而来。三支百人小队,疾如旋风股向三人所在位置直扑而来,此时,几人才惊觉自己貌似因为好奇,想看这木桩上的字跑出了已方队伍的最最前方。继而想起了已经死去的素文万里,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但此时此刻,由不得他们当怂货,也只得各自把武器提在手中,指挥着自己麾下士兵向这几支百人小队发起反冲锋。
“杀啊。”喊杀声震天,在这片土地上不断回荡,扩散。
檀石槐说过,就算是一万五千头猪,对上这几百号人一阵乱冲,也能把这些人撞翻在地,再把他们啃食干净。然而,他却忘了,自己的军队不是猪,而对手也不是光会站着地上不动的木头人。如今,对手实施的是斩首行动,以绝对的武力斩灭一切,随着将领的死亡,军队的士兵会害怕,会逃亡。
如今的宇文莫槐就被很好地上了一课,正因他觉得抹不开面子,便毫不犹豫地手持狼牙棒,率本部人马狠狠地向汉军杀去,可惜,他遇到了此番汉军小队里的王者。含金量最高的那支。虽无法把他们全歼或者杀散他的五千骑兵,但两军交锋,杀他一个人仰马翻,杀出一条血路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以林俊为箭尖,典韦与王越为第二梯队,史阿与百里虎为第三梯队组成一根箭矣形的队伍,势如破竹,向着宇文莫槐直扑而来,宇文莫槐前面不是没有士兵,但在他看来自己的士兵跟纸糊的差不多,不断地被林俊的长枪抽倒,刺飞,可谓是粘上死,挨上亡。眼看只有两匹马身短的距离,汉将便会转瞬杀到眼前。
“给某死来!”宇文莫槐也算是一个汉化的胡人了,口中喊话居然是用汉语说的。这让林俊很是诧异。以往见鲜卑人都是一声不吭就开打,今天居然有个会说汉语的,忍不住问了一声,“你是何人。”就短暂的一瞬间,两人的兵器已碰到一起,两马已然是交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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