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过分了,有没有一点贵女仪态。”
公主向床上一倒,半坐半歪,斜眼看着气呼呼的弟弟道,“仪态?你试试做女子一天,端一天试试,这是我的公主府,我想怎样就怎样,再说贵女拿架子是为了嫁个好人家,我不求男子爱慕,更不必让自己受累。”
“我一个寡妇,怕什么?”
她用脚尖勾着鞋子晃悠着,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四皇子冷笑,“你心中除了自己可有母后和我这个兄弟?”
“昨夜你的丑态被父皇与后宫几个妃嫔看个够,连侍卫都看到了,你还说得出这种话?身为女子,不不不,身为一个人你能要点脸吗?”
公主抓起脚上绣鞋砸在弟弟身上,“我不要脸怎么了,丢我自己的人,你叫父皇发个圣旨,断绝我与你的关系,从此我只丢我自己的人。”
发过脾气,她蔫下来,问道,“你在吓我吧,父皇怎么会突然来我公主府?”
“还不是你修的好府阺?父皇爱好建筑与园林你难道不知,昨天家宴无聊,话赶话说到什么狗屁宫殿,李琮说你家的宅子建得讲究,提议过来瞧瞧,一大群妃嫔凑趣一起就来了。”
“进门就看到一个赤身男子冲出院子,在庭院飞奔,像疯了似的。”
“再进来就看到你不堪的样子。”
“还看到什么了?”公主不安地问。
“这会儿你知道急了?父皇只看到你躺在桌上,地上倒着一群人,就气得发了风疾。”
“父皇病了?”
公主站起身,鞋子也没来及穿,冰得她脚趾抠地。
“是父皇下旨要你速速进宫,恐怕要斥责于你。”
公主收拾了,乖乖跟着四皇子进宫。
她很担心,服药时牧之也在,不知他受连累没有。
不曾想四皇子只将大公主送到禁宫外围就被一小队等候在禁宫外的中央军拦下了。
他有点慌张,因为这支小队中有善扑营的人、有金羽卫的人、还有御林军的人。
明显将各卫队打散重新编了小队。
这样一来,这种队伍只能听令手持军权之人的命令。
想抱团作乱是不可能的事。
“请王爷将公主放心交由我们带领进入禁宫以内,皇上下旨,四皇子安抚朝臣,不得生乱。”
四皇子接旨后回头看着大公主乖乖跟在小队后面向含元殿方向去。
他则去安抚还聚在二道宫门外的朝臣们。
得知皇上无碍,大家方才散去。
皇上经过薛家老神医针灸,又熏艾治疗,青连判断十日内皇上可以如常说话。
一个月能痊愈,在此期间,要静心休养身体,按时服药。
“你就留下来吧。”皇上口歪眼斜,不清不楚,说了好几遍,青连才明白他的意思。
皇上让他留下来帮自己处理政务,他本就是大学士,这是他份内之事。
兼会医术,皇上目前相信的人不多。
除了玉郎,青连是朝中为数不多可以信任,无任何派别的青年官员。
青连留在宫中,侍卫护送薛家老大夫回府。
侍卫回报说公主已跪在殿外等候。
皇上并没打算见公主,他连下三道旨。
第一道,将公主禁足于修真殿,那里本就是公主宿在宫中时一直住着的宫殿。
第二道,曦贵妃再孕有功,升为皇贵妃,保持封号不变。
第三道,翻新未央宫,翻新期间嘉妃不再居于长乐宫,暂住含元殿。
三条圣旨一下,皇后如坐针毡,每一条都明显针对自己。
皇后找不到理由,也不敢现在去含元殿与皇上对质。
毕竟,教导不好女儿,完全是她这个做母后的全责。
与此同时,凤药收到玉郎密信,字条上写着,“照顾九皇子,他居于御驷院,名李瑕。”
凤药暗自讶异,原来她以为的小太监是皇子。
信上并未要求她点出对方身份,只说照顾好他。
玉郎从来不会轻易看顾废物。
那日与九皇子聊天,从对方言语中,凤药感觉少年有抱负有见识还有暗藏的、不易被人察觉的野心。
她立即明白,这位皇子才是玉郎日后要扶持之主。
是立即与之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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