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朗过去,一把捏住他下巴,手上用力,疼得李琮不得不张开了嘴。
他把药送到李琮喉咙深处,又拿出一杯凉茶一股脑儿灌入口中,同时大力捂住他口鼻。
李琮不咽就喘不上气,还没反应过来便吞下了药丸。
云之在一旁点上烟枪,用力吸一大口,对着正在大喘气的李琮喷去。
一口接一口喷,七郎屏住呼吸,打了李琮一拳,他吃痛,只得又大口喘气。
那些烟被他尽数吸入肺里。
一阵轻飘飘的感觉笼罩了他,说不出的温柔舒服。
他看到寒光一闪,云之拿出一个小巧的刀片,心中虽然恐惧,但又实在舒服,他闭上眼睛,没了知觉。
再醒来,屋中已空无一人。
他张开嘴喊叫,发现自己发不出清晰明亮的声音。
声音又沙又低沉,喊了半天,没人应声。
那丸药伤了喉咙。
他又举起手,发现自己手指下端有很小很轻微的划痕。
他试着想握上拳头,这简单的动作他做了好久也做不成。
“贼婆娘!”他用力喊,只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盛装女子闪身进来。
正是云之,她眼下青黑,却一脸轻松。
“夫君,很高兴你还能听得见。妾身这就要进宫,咱们府上虽没了男人撑腰掌事,但还有妾身在,夫君放心,我会荣养你到老到死。”
她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来,“对了夫君,你以后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你的几个小妾,我不让她们再来看你,她们听话得很呢。”
“这府里以后我常云之就是天。”
“贱人!”李琮破口大骂,可他也只能躺着,等待云之回来才有口热汤饭。
连下人都不许随意进出这院子,只有听到云之命令才能接近李琮。
这次和从前不同。
这次李琮是被国公府拿了奸,大张旗鼓送回府上的。
送回来时,李琮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世道再怎么宽容男子,他也犯了罪过,又惹得是国公家。
府里人再蠢也知道现在不能得罪主母。
看李琮病歪歪的模样,又有前车之鉴,以后吃喝很可能又要靠主母了。
细听院子里,的确一点声音也没有,除了偶尔一两声鸟叫传入房中。
他气急,从床上下来,刚一站就跌倒在地上,他蠕动身子向前,试图用头撞门,唤个人来为自己打开门。
好容易移到门边,撞了半天,也没人应声。
他绝望地躺在地上,现在的他,连自尽都做不到。
…………
皇上听了云之汇报李琮情况,想来这样的李琮,徐忠也该解气了。
曹阿满也上了道折子,称自己错怪了徐将军,吃空饷之事并无实证,是自己听信谣言,自请皇上处罚。
皇上大喜,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解决了。
徐忠果然自请戍边,不日将启程,皇上褒赞徐忠不愧一个“忠”字。
徐家全家都为国之柱石。
徐家出了丑事,大家却都同情起徐忠来。
徐忠离京前娶了一位三品闲职京官家的庶女。
对方能高攀上徐家,受宠若惊。
聘礼单出来后,更是狂喜,礼厚得让亲家合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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