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回话的是曹贵妃宫里的宫女,她位份最高。
且各宫妃子齐聚在贵妃的春华殿,都要求贵妃想办法。
漏的厉害的那个宫,竟是外头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京师多是响晴天气,就下雨也是一时半会儿就停了。
加上天气原因,修宫殿时更注重的是冬日保暖,夏天凉爽。
防雨并未列入建筑的主要功能中去,新宫殿是完全没问题的。
每年虽是照常检修也不至到了漏雨的地步。
可自打李瑕登基,不是打仗就是兴农,没有多余银钱翻新殿宇,才致今日这种局面。
皇上心里疑惑,那日见明玉缝雨棚,但也不会一点余料不留。
库房备有一部分防雨料,专供大内急用,谁也不能动的。
怎么会连盖个屋顶的东西都找不出来?
他顾不得吃饭,起身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向春华殿而去。
佳贵人岂可错过热闹,也更衣跟着过去。
待皇上到了春华殿,宋德海带着内务府分管建筑翻修材料的赵小天与皇上前后脚赶过来。
不待皇上问话,赵小天便跪下来,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头磕得“咚咚”响,“不……不怪奴才呀。”
皇上问道,“谁敢动用大内专供材料?不会是你偷卖了私吞银钱吧。”
他看着脸已哭成花猫的赵小天,表情寡淡实则已在发作边缘。
赵小天照死里疯狂磕头,“奴才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皇上的东西!”
“是、是秦凤药姑姑恐吓奴才,一定全部领走,不给就要罚奴才。”
“胡说,她一个三品掌侍姑姑哪有权力惩罚库房管事太监。”
佳贵人听出皇上看上去是责问赵小天,实际在为凤药辩解,心中盼着赵小天往里咬秦凤药。
皇上板着脸训斥道,“你不可胡乱攀咬。”
“奴才万万不敢,姑姑说了,她就是从三品女官爬上去的,安知不会再次上位,敢不给她,便要记住奴才这笔账。奴才得罪不起内侍司勤呀。”
皇上龙颜大怒,咬着细碎银牙道,“把秦凤药带过来。”
宋德海伺候两个主子,没见过哪个皇帝生气气到面红耳赤头摇手颤的。
他为凤药捏了把汗,心中实不相信凤药会以势压人,说出那样犯皇上忌讳的话,连忙接自去通传。
一众与凤药交好的小太监都吓白了脸,为凤药捏把汗。
凤药这日又去实在勘察,回了朝阳殿已是晚上。
她心忧京中百姓,京中排水不畅,积水很深,很多商家已经不开门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到院门前,只见里头灯火通明,进院见是宋大公急赤白脸在廊下来回踱步。
“我的好姑姑,你怎么才回来?”
凤药一头一身水,莫名其妙,宋大公来不及让她更衣,拉着她向外就走,小桂子紧跟在后头为他们撑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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