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想胡子那包沉甸甸的银子,二娘就起了杀心。
“先等我今天送了婴儿过去,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咱们再做打算。”
两人商量好,二娘又吩咐万万要做到“眼瞎”“耳聋”“心硬”。
活着回来,以图大计。
饭罢,还余许多,二娘把饭菜端到浑三儿房里,“这菜不错,晚上还可以再吃一顿。不能喂狗。”
告状的女人眼巴巴看着二娘把饭拿走,一声不敢出。
天黑了,李仁知道自己来此地的第一次真正的考验到了。
他面无惧色,仍然如平时一样满不在乎地抱着婴孩,胡子亲自赶车,送他到北郊之地。
越走越荒,李仁麻衣之下藏了袖箭,真要生命受到威胁便出其不意杀了胡子。
他又想能不能把胡子绑了,拷打,拿到册子。
不就是一本册子嘛,何必这么麻烦,天家之威还用惧怕一个小人?
他不明白,抱着孩子,这孩子睡得熟,他看着婴儿可爱,忍不住俯身亲亲她的小脸蛋。
婴儿身上有酒与奶混合的气味。
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
李仁尤其讨厌二娘,这娘们心毒至极,对婴儿哭闹极不耐烦
有时会打她们,李仁冷眼旁观,她有时用力摇晃孩子,直到把孩子摇到不哭为止。
李仁甚至觉得那孩子被她晃晕了。
有一次他还看到二娘暴躁地以手掌捂住婴儿口鼻,直到孩子手舞足蹈,才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丝畅快。
这样的女子,他将来处理起来不会手软的。
也许姑姑愿意叫他来,也是为着他的身份特别。
只有他这样的人,说出的供词,将来能做为可靠的证供。
且先看看再说,真不行,就绑了胡子和收容处所有人,一起拷打,看他们招是不招。
突然,他想到什么,挑开帘子问胡子,“胡子叔,今天上午来的贵客是谁啊?”
胡子冷笑一声,“不管是谁,都是你我高攀不到的人物。”
“至于是谁,东家也不会告诉我们这种小角色。”
“叔,依小弟之见,你别惹二娘为妙,姨可是厉害得紧哩。你待她好点,哄女人又不难。”
“小王八羔子,人不大鬼心眼儿不小。”
“听俺姨说,是因为少了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看护,这美差才轮上了我?”
“那人怕不是傻,这么好的美差,上哪去寻。”李仁很轻蔑地说。
“美不美,你一会儿才知道。只一条,惊了贵人的驾,我可饶不了你。”
“叔你是恨我今天去你房里?那是因为我姨嫉妒了呗,她越是吃醋就说明越爱你呀。”
“我——呸!”胡子一口浓痰吐向夜色深处,“少他妈两头做好人。要不是县丞老头介绍你来的,爷早屠了你。”
李仁不吱声了,他放下车帘,心道,谁屠谁咱们走着瞧。
车子晃了晃停下了,李仁单手夹着婴儿从车上跳下。
他左顾右盼,“这宅子好,比咱们住的地方大。”
胡子心里烦,骂道,“你他娘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仁在黑暗中看向他,心中骂道,“晚上老子再收拾你,给老子等着,光是辱骂大周皇子就够剐了你的。”
他带着孩子走在胡子后头,进了二道门。
照例是那个堂屋,胡子道,“早上贵人已经看过孩子了,你直接上西屋去。”
李仁迈了一步,又说,“人家到时候赖我们换货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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