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凤药长长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胭脂既然已经代陈某接待钱大人这样的人物,想来已得了他的信任,也可以快点拿到重要证据,收手回来了。”
“曹峥你要时刻准备拿人,一个不准漏掉。”
“杏子,有消息及时传入宫来。”
“叫李仁把我的腰牌先还回来。”
三人简单说了几句,各回各岗。
……
宫里不太平,一个简单刺激人口的政策推起来竟然并不顺畅。
而为增加国库而加重盐税的举措,更是让大盐商叫苦连天。
李瑕很清楚这些大盐商多有钱,他若是强盗,组个宠大的队伍,先抢盐商。
这些人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
现在只是让他们少赚点,便生出许多言词,街上甚至流传着歌颂先皇的歌谣。
这么隐晦的暗讽,以为他这个皇上听不懂?
先皇好,追忆先皇的仁德不就是骂他这个现任皇上不够好吗。
钱大人上书,说课税需要缓一缓,下头说法太多,不利于皇上行仁德之政的初衷。
“放屁,朕的仁德之政,是对百姓的仁德,不是对他们这些大土豪的仁政。为国家出点钱怎么了?大周亡国,他们个人还有利益存在?”
“户部给朕抓紧,各地方盐政要是做不成,就滚蛋,朕有的是候补官员,还有,朕可是军权在握的皇帝!”皇上坐在龙椅上冷笑连连。
钱大人被皇上说得哑口无言。
“朕的封强大吏,各总督、巡抚,给朕注意了,税收收不上来,等着掉脑袋。朕要一省一省查,既要缴税,又不得随意把重税扣到百姓头上!各省生育数量上不来,就摘帽子,什么都做不好,回家种地吧。”
他的声音高亢洪亮,在含元殿回荡。
他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是看了户部上报的新人口政策奏章。
在下头各县各村里,这条政策和没有差不多。
大家依旧遵循着老规矩,不过是早一年成亲,晚一年成亲的事,生姓自然越早越好,能生就多生几年,朝廷的手伸到百姓床头上,管得太宽了。
故而孕产妇及婴儿死亡率居高不下。
户部官员吞吞吐吐,暗示说这个死亡率还只是男婴的,女婴算不得人数。
李瑕从愤怒到无奈,对世俗无奈,对大臣无能不出力的无奈,对人性的无奈。
“真真可笑,若说女婴不算人口,下地劳作,课税时,女人也是算入人数的呢。”
政务繁琐,李瑕时时不得闲,早起晚睡,终于病倒了,风寒来得急,咳嗽一日重似一日。
因为没了太师,所有事情,由内阁汇总都等着李瑕批示。
他一倒下,朝廷一副群龙无首的
状态。
每日早朝大家只得将要报告的事汇总,由总管太监送入内阁,写摘要,待皇上读后批复,一点点就这么堆积下来。
李瑕心急,却不由他自己。
几天下来他眼窝深陷,还想挣扎起来写朱批。
“皇上,凤姑姑在外求见。”小桂子来报。
李瑕眼睛一亮,身体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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