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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之后,张天恒和没事人一样,给唐婧晚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出来看看电影,逛逛街,前者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殷东阳十分机灵地在商业中心电影院联系了一下包场,特地给两人搞了一个约会的氛围出来,董瑞琦十分精准地评价了一句狗腿子,转头打算找个地方偷摸看看这两人能干什么,结果被殷东阳直接拖走了。
电影的内容十分老套,无非就是小小展现一下主角的雄风之后,恰巧让女主看到,然后为之折服,不过这种氛围是张天恒很久没有体会到的了,唐婧晚也是一样,两人看得津津有味,后半段的时候,张天恒单手托着下巴,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卢德林的可疑上,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说,不管什么时代,为什么总有一些原本已经衣食无忧的人,愿意去当奸细呢?”
唐婧晚是知道张天恒工作性质的,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敷衍,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
“每个时代都不太一样,但又都一样,阶层不同,看待问题的目光也不同,举个例子吧,你要是一个小诊所的大夫,口碑还不错,不愁吃喝,小富即安,肯定不会想着叛变,可要是生意不景气,处处都碰到同行的打压排挤,不择手段想让你关门大吉,你还有家人还有孩子要养,去当地安保局举报他们,结果没有什么效果,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你,让你做个内应,给你许多钱,足以让你家里人大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又有多少人能不心动呢?”
很多时候,并不是一颗心经不起考验的事情,而是生活把你逼得无路可走。
张天恒似乎明白了一些,看来卢德林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罪魁祸首吗?当然不可能,为什么要让骆驼背负这么多的东西,为什么不给骆驼喘息的机会,归根结底,错还是在骆驼的主人身上……”
“没想到,你对社会和心理都有这么深刻的研究?”
唐婧晚耸了耸肩膀:“我是个医生,工作的时候眼里只有病人,但病人越来越多,甚至救不过来,快活不下去的时候,病的就是这个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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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申请了休假的研究员卢德林,回到家中之后,十分疲惫地将挎包放在了茶几上,瘫坐在沙发上后,揉了揉眉心。
他干研究员已经八年多了,从毕业开始一直都在动力系统部门工作,与他同一届出来的老同学,很多都拿上了不菲的薪水,高出他两三级了,可唯独他的领导,似乎是有意针对他,迟迟谈不下晋升的事情。
动力系统部门碰到的许多科研难题,都是他废寝忘食解决的,可是这功劳却丝毫落不到他的头上,偏偏他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妻子也是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家庭,明明论功绩,他是那批老同学当中最应该升上去的一个,偏偏被卡在了没背景,不会贿赂领导这条线上。
家里孩子要上学,妻子的父母也退休了,退休金少得可怜,妻子的工资也相对微薄,靠着手上这笔看似不菲的薪水,很难维持家用,卢德林长叹了一声,回想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一腔热血和理想,走出校门之后,都变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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