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汪淼清澈平稳的声音,杨子涵的尖叫声居然一点点变小。
到最后她睁着大眼,眼巴巴看汪淼。
“呜…”杨母捂住嘴,将哭声堵回喉咙里。
整整8个月,子涵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平静过。
200多个日夜,他们想过把子涵送进精神病院,可她是家里的宝啊,他们又怎么舍得。
“妈妈,你怎么哭了?”杨子涵听到哭声,疑惑地偏头看。
“哇…”杨母扑过来,捞出蜷缩在料理台下的女儿,抱在怀里哭着喊,“子涵,我的子涵,我是妈妈,是妈妈!”
“妹妹。”
“子涵。”
一家人抱在一起,欢庆8个月的第一次清醒。
汪淼也乐意看这样一家人和睦的景象,可欢乐的时光毕竟短暂,他叹息一声取了药,示意杨父退一步。
“子涵,你现在是不是头晕啊?”
杨子涵抱着母亲,怯生生抬头看他,点头。
“这个药治头晕,吃了就不难受了。”
半哄半骗将药喂进嘴里后,不过一会儿,杨子涵已经昏昏欲睡。
安置好杨子涵,所有人坐在客厅。
杨母局促地直搓手,“真是太感谢了,子涵第一次那么清醒。”
说着,泪涌出来,她哽咽着问,“汪医生,子涵能治吗?”
汪淼毫不犹豫点头,“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她能对外界产生正面反馈,说明她也渴望回归正常生活。”
撕下一页纸,汪淼写下一串数字递给杨母,“我认识几个国内顶尖的心理学家,他们在这方面是专家,到时我跟他们打招呼。”
看出杨家夫妇的犹豫,汪淼又马上补了一句,“治疗费用别担心,可以加子涵进实验组,都是免费的。”
“谢谢,谢谢!”杨母接过,小心将纸条贴身放好。
“不用谢,毕竟我们来的目的不纯。”汪淼将来意又说了一遍。
“现在黄俊赫父母都在警局,只要打开缺口,我们就能找到所有被黄俊赫欺凌过的人,也就能找到凶手。”
“报应啊。”杨母听了汪淼的描述,只觉得痛快,这八个月积攒的闷气,都散去不少,她恶狠狠道,“这样的人,就这么被杀了,也算是为社会除害。”
“那黄俊赫父母呢?儿子死了,你们这些是为了儿子才安抚的人,他们不会秋后算账吗?”
要知道,黄家夫妇可是十足的利己主义者,儿子若死了,他们只会把气撒在曾经被儿子欺凌的人身上。
要不是这些人收了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们的儿子不会死,既然儿子都死了,那之前吃进去的,必须完完整整吐出来。
凭他们扎根在Y市,那些人都是无根的浮萍,只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中。
听完汪淼的分析,杨家父母不禁胆寒,他们领教过那对夫妻的手段,软硬兼施,什么都干的出来。
“可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啊!”杨父发出一声无奈叹息,“凭我们能做什么?”
“立案。”
杨父连连摆手,双手插入头发中,低垂着脑袋,声音嘶哑道,“不行的,黄俊赫未成年,即使我们立案了,他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着,语调已经带上哭音,“子涵还小,真立案了,闹得人尽皆知,她以后…”
“呜呜…”杨母抱住已经泣不成声的杨晓晨也跟着哭,这一声是哭对生活的无奈妥协。
范世谙掏出警官证,放在桌上,“我以警察身份向你们保证,黄俊赫不论是生还是死,黄家夫妇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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