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院,到现在一路走来,你师父的案子也好,三年前实验室的案子也好,都是在破案过程中,露出蛛丝马迹。”
“送到手的案子,我们不能放过,万一它藏着线索呢?”
这几句话打动了范世谙,他脑中快速闪过师父和若若的脸。
最终理智还是说服了情感,范世谙猛一拍他后背,将他拍了个踉跄,“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
“严局,三队做套,拿我这个队长开涮?”周霸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老好人徐明明,居然拖他下水,附和起范世谙来,话是一套又一套。
什么三队队长温顺如羊,那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万一出点意外,我死在里面怎么办?”
“因公殉职,身披国旗,子女学习就业一条龙服务。”范世谙背靠墙淡淡说出烈士的一系列政策。
他还能身披国旗,汪淼死了,就是一具尸体。
那么看中汪淼的范世谙,亲手将人送进去。
这个真喷不了。
噎的周霸缓了好一会,才找回声音怒问,“二队呢?你们自己要帮忙,怎么不出个自己人?”
“你脑子是进屎了吗?”范世谙本就心情不痛快,有人撞上来,还不好好地就地摩挲,“二队当年我师父在的时候送进去多少人?我又送进去多少人?你真不知道?
不说其它的,只说在里面转一圈,他能凑齐一桌麻将搭子。
“那…”周霸又被噎住,他不服看了一圈,将矛头调转到徐明明,“这是三队的事,三队怎么不派人去?”
徐明明苦笑道,“周队,我们队也想亲自上,可关佳明见过我们所有人。”
周霸是彻底哑声了。
这时候推一、二、三队外的其人出来,恐怕会被喷的连皮都不剩,再传出去,他周霸在市局就没有立足之地。
可深入关押重犯的精神病院,这跟羊入虎穴无异,不死也褪半层皮。
严局看着他眼睛滴溜溜转,重重放下茶杯,“你申请换岗的事,等这次回来,我就交上去。”
“真的?”
周霸眼睛都直了,他在省厅的关系已经打好,只等严局放人。
“那我孩子上学的事?”他打蛇随棍上,顺势提要求。
“别太过…”
“我给你办了。”范世谙靠着墙淡淡抬头。
那就妥了,有他背后那个庞然大物在,小小学校还不拿捏?周霸喜不自胜,压在心头的两块大石同一时间被搬开。
什么精神病院?那就是福地。
……
鸟鸣虫吟,绿树成荫,一片淡绿浓绿相杂中,隐约露出建筑的影子。
“不要害怕,跟着我。”汪淼一脚跨下车,对走到车门旁犹豫不决的周霸道,“他们都吃过药,没什么可怕的。”
“呵,我不怕。”周霸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挺起胸膛,下车。
脚下一软,撑着车门才站稳。
“啧…”做狱警打扮的范世谙,下车的时候嫌弃扶了他一把,“进了后你不用装,这样就挺好。”
周霸怒了,甩开他的手,一鼓作气走到精神病院门口,带有手铐的双手,狠狠砸门,“放老子进去。”
这番举动打了扮做狱警的几人措手不及。
他们押着汪淼快走了几步,又扭过周霸的手,在门前等候。
“找谁?”一个白大褂打扮,留有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小跑着从里面出来,边跑边问,“找谁啊?你们找谁啊?”
他边说,边从上衣兜里掏出注射器,“给你们打一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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