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死者,一个幸存者。
三张画,一张照片摆在苏志喜面前。
“为什么抓你知道吗?”
“知道。”
从被抓到那一瞬,苏志喜就没了抵抗的想法。
车上沉默、车外配合,让干什么干什么。
就像是一个气球,漏气后,就知道再也无可挽回了。
“说说吧。”
范世谙轻敲审讯椅。
苏志喜身体一颤,好似刚醒过来。
视线滑过摆在面前的画和照片,突然自嘲一笑。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想听什么故事?听我为什么被人害这么惨吗?”
“啪…”
范世谙绕回到记笔录的桌子前,重重一甩厚厚一叠档案,“苏志喜,根据现有证据我们可以直接起诉你。”
“录口供只是走个过场,你的态度,决定了你之后是什么样的待遇。”
“我说,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别告诉小满。”
苏志喜两手抱头,耙一把头发,再抬头,已是一脸疲惫。
大喜贸易有限公司,主经营床垫,副产是家纺。
无论哪一个类目,都是易燃产品。
身为公司第一把手的苏志喜,对这一点尤为看重。
他不仅为厂房投保了巨额保险,在消防上面也从不怠慢。
也许是天气炎热,正在赶订单的工厂,突然起火。
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其实在我创办小满菌业,稍缓过来的时候,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结果也一直放在抽屉里,我没想过要理会。”
“一切都没了,可又重新开始了,我们一家都在,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
“可…”苏志喜捂脸开始小声啜泣。
过了几分钟才缓过来,“我爱人没了。”
他平稳的语气多了几分急躁,“如果不是因为要还清那些债务,她不会没日没夜跟着我熬。她本来就身体弱,全靠那股劲撑着。”
“等债务全都还清,小满菌业一年比一年好,那股劲松了…”
说到这,哽咽声再次响起。
看得出来,他和夫人的感情很好,不然不会那么多年不找。
要知道,老婆死了不到一个礼拜,找第二春的男人大有人在。
像这种专一的,倒是罕有。
静等他宣泄情绪后。
范世谙沉声又问,“钱有恩和吴永福被杀,你有足够仇恨他们的理由。”
“那赖艺芬和司马徒呢?他们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苏志喜猛然抬头,怒瞪已经泛红的双眼,“大喜兼具内贸和外贸,外贸虽然比重不高。”
“但如果收回外贸那笔钱,也不至于后来那么辛苦。”
“赖艺芬你知道她做什么了?”
对上两张询问的脸。
苏志喜摇摇头,自嘲一笑,“生意上的事,你们怎么会懂。”
“她联合司马徒给我下套,签了一份阴阳合同,导致合同不成立。”
“原定给他们的货,只能堆叠在仓库里。”
“国内不要,国外也不要,一仓库货,我只能贱卖,才有了开小满菌业的钱。”
“如果按合同卖,我夫人也不会死。”
苏志喜已经陷进自己编的圈子里。
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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