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米先生拉开保险栓,率先射出一颗子弹。
正中牛小刚的右腿。
扶着他的军人好悬没被他带倒。
一把将他扛到肩上,往掩体跑。
等两个人质一撤出,更密集的子弹,飞向停在正中间的五辆车上。
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被烟花声所掩盖。
同样,车里人被击中的叫喊,也被烟火覆盖。
门外是热闹指着烟花笑闹的市民。
门内却是一声声惨叫。
“手雷,寻找掩体。”
站在外围观战的范世谙看见从车内抛出来的物体,冲对讲机大吼一声。
枪声暂停。
“砰...”
一声比烟花更响亮的巨响,震的这块地跟着动了动。
离城门比较近的市民,狐疑看一眼紧闭的城门。
又跺跺脚感受,确定不是地震,只是烟花太响。
他们又一起抬头看天,重新沉浸在绚烂的烟花中。
手雷过,门内扬起一片烟尘。
离得近的车,被巨大的力所冲击,半边车身已被毁的不成样子。
车里的人还没死,也已经火缠身。
他痛苦的在火里来回翻滚,试图扑灭。
没有半点效果。
痛感、恐惧,侵袭他每一根神经。
终于他还是受不了,从车里翻滚而出,掉落在地。
试图站起,向警方和军方寻求帮助。
只往前迈了两步,就如断了电的机器,双膝跪地,两手撑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场面过于惨烈。
这一秒,枪声停。
只能听到火焰吞噬车子时,发出滋啦滋啦声。
好一会,范世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开了车里的外扩音响,调到最大音量,“闫峰、米先生,投降吧。”
“再下去,全部人都是一个死。”
“大家都是爹生妈养的,也不想死后没人收尸吧。”
话落,场内一片寂静。
过了十几秒,载有米先生的那辆车打开。
两人双手高举,从里面走出。
“你们赢了...”米先生冲范世谙喊了一声。
转身趴在车上,两手仍呈上举的姿势。
同一时间,烟花秀落下帷幕。
城门外响起市民的欢呼声。
......
Y市局内,带队这次行动的部队负责人,毫不避讳看汪淼,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
“吕营长。”
被看的不自在的汪淼最终败在他过于灼热的目光下,实在不能当看不见,“你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从东门走,不是从南门?”
“不是跟您解释过了吗?我只是猜测,南门也埋伏了你们的人手。”
“不一样。”吕营长大手一挥,“你诓别人可以,别骗我。”
这次他带了50人过来,40人埋伏在东门,10人埋伏在南门。
从这个比例看,眼前这个男人,知道哪边歹徒会经过。
南门只是障眼法而已。
“吕营长。”范世谙开口了,“不管是不是提前知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是吗?”
“时间差不多了,您是不是该回去报告了?”
范世谙非常熟悉军队那一套,军令大于山。
只要任务完成,全员必须立刻马上返回。
他硬生生打断吕营长的问话,对上愤愤的表情,神情不变,“我们也要回去交差了。”
这倒是实话。
吕营长虽然不愿,还是收回了目光,“停车。”
车停稳,他从车上跃下,手搭在门上,目光再次投向汪淼,“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讨教一下经验。”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叫吕彦锋。”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关上门,回了自己带来的队伍。
“你别理他,军队待久的人,就是有股轴劲。”
“习惯了。”汪淼侧头看范世谙,“你不记得你刚转业的时候。”
刚从部队出来,范世谙做事一板一眼,根本不会变通。
得罪了不少人。
还是当时带他的胡庆,一点点掰正,才不至于在警察队伍里待不下去。
“呵呵...”范世谙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情况,尴尬笑,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往东门走?”
......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汪淼坐在审讯桌后,含笑看对面的米先生。
这一场太过激烈,米先生即使全程在车子里。
还是不可避免被流弹伤到。
脸上分布几道小口子,血迹已经干涸。
他微挑眉,面露疑惑,“我认识你?”
印象里,他见过汪淼。
是在
这个除范世谙队友外,时常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
但也只是简单做了了解: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心理学家。
仅此而已。
他要警惕的对象是范世谙,最需要关注就是他的动向。
其他人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现在看,是他轻敌了。
“我们没见过面。”
“但我对你印象很深。”
汪淼平静道出事实,“每一次查到有关于苍鹰集团的信息,你的形象在我心里就越丰满一点。”
“你是个极度自信主义者,这样的人。心中有自己既定的方向。”
“你会赌,赌警察不会拿市民的性命开玩笑。”
汪淼说话的同时,轻敲桌子,“可你忘了一件事,我不是警察。”
正因为不是警察,他用的不是警察办案时的思维:嫌犯会优先选择没人的地方,做为逃亡必经之路。
他只是将人性的恶放到了最大。
米先生这种人,不是会顾及别人生命的存在。
在他心里,他自认为不重要的人命,不过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有利用价值,没有使用价值。
米先生哼了一声,背靠椅背,整个身体放松。
问到他想问的,其它问题,他并不在乎。
从今天开始,苍鹰集团不复存在。
什么死法,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汪淼站起,范世谙接替了他的位置,克制内心的激动和愤怒。
他翻开笔录本,“说说吧,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大事?”
“很好奇?”米先生露齿一笑,“不告诉你。”
“高货送去哪了?”
“哪些人的把柄,在我手里?”
米先生点点自己脑袋,“都在里面装着,可惜,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他不配合的态度,在明示警方:他死了无所谓,可等他一死,会发生什么,无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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