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之人是他的心腹长随长生,刚刚的对话他全部听在耳中。
见长老一直眉头紧锁,长生突然说:“长老,您让我调查圣女兰汐,之前她在大夏的诸般作为确实非同一般,就连北蛮足智多谋的塔慕王子都屡次败在她手中,战神夏凛枭也被她日渐驯服,不管是权贵宗室,还是文臣武将,就没有她不敢招惹的人,也没有她不敢捅的篓子”
奉天长老抬眸,神色犀利:“长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可是,不管兰汐从前怎么捅破了天,她总是能妥善脱身,靠的不是什么后盾,而是她的头脑和胆识。”长生知道奉天长老一向自傲不凡,又对兰霜颇多忌讳,听到自己这些话肯定不高兴,但是为了大局,他也必须忠言逆耳,“长老,如今的兰汐尚未掌握炼蛊之术,可实力却不输当年的兰霜分毫。”
“长生!”奉天长老的眼睛猛地睁开,浑浊的目光里氤氲着犀利的冷意,“你觉得我会斗不过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今夜的布局,并非一日之功,兰汐以为她白日里的挑唆和彼岸花的计划是在引我上钩,可我早在她踏上回程之路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必定会盯上彼岸花,所以早早就布下杀局,等着她自己咬钩。”
“如今彼岸花根本就不在机关重重的圣地,那些机关、毒气、雾障加在一起,被那丫头自己发明的火药弹一轰,整个圣地都会毁于一旦。”
他冷冷看着自己的心腹,语气颇为不满,“圣地的死亡冢是你亲自带人布置的,杀伤力多大你会不知道?就算兰汐找到了白鹭这个内部人士帮忙带路,也不可能找得到真正的彼岸花在哪里。”
“那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能活着进去,也绝对不可能喘着气离开,更不可能盗走彼岸花。白鹭那个孽种,也该斩草除根,让他今夜就去陪那个吃里扒外的父亲了。”
他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浑浊尽散,眸光精明又锐利,充满了势不可挡的杀气和漫不经心的蔑视。
就算是兰霜的女儿又如何?
一个仗着点小聪明就自视甚高的小丫头而已,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长老说的是,也许是我多虑了。”长生固然相信长老的算计和能力,可敌人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战王妃,心底还是莫名打鼓。
突然想到明月宫的异常,他猛地勒住缰绳,“长老,如果兰汐早就猜到您暗中调换了彼岸花位置的事呢?”
“不可能!”马车陡然一颠簸,奉天长老险些没稳住身子,气得冷声道,“你慌什么?为保周全,新的藏宝地近来又换了一处更为安全秘密的,连你都不知道的地方,她怎么可能知道?”
“那为何六殿下突然变得那么淡定?”长生惊疑不定道,“明明之前他跟月姬娘娘还处心积虑地将咱们留下来拖延时间,可刚刚好像突然就得到了某种信号,就好像大局已定了!”
想到苏染汐之前处置敬王府死士的手段,他忧心忡忡道,“长老不也说那晚敬王府的死士没能要了兰汐的命,可能是她身边有高人相助么?”
“!!”奉天长老原本自信满满,只是联系前后到底还是皱了皱眉,面色骤然一沉,“废话多说无益,回去一看便知。”
“是!”长生立刻快马加鞭,一路消失在茫茫月色中,直奔白族圣地而去。
希望只是他们想多了。
只是那位战王妃实在邪性得紧,让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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