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太阳墓大概是在十多年前,被一群考古学家所发现,如果有人当初想要就近取材,太阳墓里的明器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但是从目前两处地坛的布置时间来看,区区十来年的时间,并不能让琥珀内封存的活物成为那样的存在,这条时间线必然被拉得更长。”
说到这里,解雨臣豁然开朗,一拍手心道:“也许那群考古学家,就是因为当初取材的人没能将古墓很好地重新隐藏起来,这才被他们发现了。”
池瑜静静地听着解雨臣的推导,目光却停留在那个一直在陌域地图中,不断闪烁着光芒的目标地点上。
当初被人发现并广而告之的太阳墓有七座,但如果那七座墓穴都不是真正的遗址,而是先人遗留下来,想要用于掩人耳目的存在呢?
解雨臣的话语没有得到池瑜的回应,于是他也安静下来,等待着池瑜说出他的想法。
而池瑜也并没有让他为此等待太久。
“真正的太阳墓不在那里。”长发的青年收回目光,他看向解雨臣,语气悠悠,“它就在罗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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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从池瑜的语气中意识到了什么,他换了一个姿势,身体稍微向前倾,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搭在弯曲的膝盖前,而另一只手则撑着下颚,轻轻地点了点下巴。
在没有谈判桌作为遮挡物时,这是一个很有压迫感的动作,因为这象征着解雨臣产生了一种想要进攻的欲望。
他如同毫无怜悯之心的食客,掌握着刀与叉,正在思索自己该从哪里开始切开被端上餐桌的“食物”才好。
但这里并没有年轻的解当家需要“压迫”的对象,解雨臣做出这样的行为,也仅仅是出自于身体潜意识的反应——
“所以我们和那个未知的存在,目标确实是一致的。”解雨臣说。
“那个人利用这些东西,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将整个罗布泊囊括在内的风水局……”
“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跟我们在天湖之下见到的景象一样——也是为了长生吗?”
说到这里,这个尚且年轻的少年嗤笑一声。
池瑜知道,解雨臣这是又想到解连环当初跟他说的那些话了。
青少年时期的孩子总是会为了抵御外界的伤害,而把自己伪装成一切正常的模样。
但实际上,正是因为他们无法在短暂的时间里,对这一切感到释怀,才会产生如此情绪化的一面。
——哪怕这个人是解雨臣。
解雨臣只是能比那些同龄人更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所以当池瑜看过去的时候,解雨臣已经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仿佛之前的那一瞬间的怨怼都不曾存在。
他看着解雨臣平静的模样,轻轻地笑了一下。
这声轻笑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却吸引了解雨臣的全部注意力。
“无论是长生,亦或是别的什么目的,其实都不重要。”
池瑜浅色的眸子正在注视着他,语气意味深长,“毕竟我们之前就说好了,如果那些人挡了我们的路——”
在这冬日的寒风呼啸之中,他们低喃着同样的话语:“——那就全部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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