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顺着解雨臣的话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他想了想,诚实地对着解雨臣摇了摇头:“有时候我也会好奇,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你把我想得太夸张了。”
解雨臣并不这么认为。
池瑜会对人说谎、会隐瞒一些他想要隐瞒的信息,他人能从池瑜口中得到多少情报,很多时候,都取决于池瑜心情的好坏。
而在解雨臣偶尔对他进行的那些试探中,池瑜却从来都没有选择向他撒谎。
无论是最开始,亦或是刚才。
但这一次,以往那些直白的回答却变成了话术的利用,巧妙将那个答案规避在外。
——明明这个问题简单到只需要池瑜回答“是”,又或者“不是”,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所以这又涉及到了什么属于他不能知道的部分了吗?
然而这个问题池瑜肯定是不会告诉他的,于是解雨臣将这个疑惑放在心里,顺着池瑜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池瑜看着他,歪了歪头:“……不,我觉得你不像是明白的样子。”
“那你愿意把你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我吗?如果是你亲口说出来的话,我肯定就能明白了,也用不着我在这里胡思乱想。”解雨臣说。
“那你还是猜着吧,年轻人,多动动脑子也挺好。”
闻言,解雨臣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没有再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把手中的帛书对着池瑜扬了扬,无声地询问这东西的归属权应该在谁身上。
池瑜对此显得兴致缺缺,随意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解雨臣知道这是一个默认东西归他的意思,于是也不在意,将东西重新叠好,放进了一个大小适中的小盒子里。
池瑜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走到了浅坑的另一边。
所以当解雨臣将帛书完好地收起,再抬头去找他,看到池瑜正站在浅坑的边缘处,低头打量着什么的时候,心里对此其实已经没有太多其他的感想了。
“我是不是应该说——至少这一次,你没有乱碰东西?”解雨臣走到池瑜身边问。
“我也说过,那不是乱碰。”池瑜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污蔑我,我就要考虑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要不要先提醒你一下了。”
解雨臣低声笑了一下,顺势和池瑜站到一起,去瞧他之前到底在看什么。
在浅坑的边缘表层,上面篆刻着不甚明显的图案。
那些画面都是阴刻的,再加上用于雕刻的材料都是漆黑又凹凸不平的天然岩石,所以如果不仔细去看,很容易在远处被人忽略掉。
不过池瑜向来对这些细枝末节有着足够的把控能力,所以他从来不会让解雨臣错过这些信息,而这也正是解雨臣愿意相信他的原因。
解雨臣看着上面的内容。
“我还以为,之前看到的那些就是全部了。”他说,“然后剩下的内容,就需要我们两个通过这个岩洞里的线索来慢慢猜测……之类的,繁琐,还可能无效。”
“听起来你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像我一样,在墓里面还喜欢关注这些东西。”解雨臣说。
“无论是家里的伙计也好,还是道上那些被请来的喇嘛盘也罢,他们都只在乎下一趟斗能找到多少好东西,再加上托那些早些年曾光顾过的前辈的福,很多记录早就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解雨臣笑了一下,问池瑜:“挺可惜的,是不是?”
别的不清楚,反正他倒是能听出你小子在倒斗的时候还挺有闲情逸致的,还能抽空看哪些东西是被人为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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