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许多人也涌入了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教授们也加入其中。
阿布拉克萨斯揽着普林斯舞步优雅绅士。
他看见周围有些人频频皱眉、躲闪,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因为他们的舞伴看起来并不熟练。
跳着跳着,阿布拉克萨斯视线再次出现了里德尔。
他对着阿布拉克萨斯露出笑容,黑色的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
阿布拉克萨斯自然也回以一个标准的马尔福笑容。
然后,两人交错分开。
普林斯暗中观察她的舞伴的表情,发现确实没什么变化,心中那丝尴尬愈发明显,她甚至有点想离开这里。
当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时,她松了口气,立刻松开马尔福。
“抱歉,我们可以坐下吗?”
她说。
“当然,”
阿布拉克萨斯十分善解人意,这时又有一首新的曲子出现,两人退出了舞场。
下一秒,他们看见同样坐在桌子旁的里德尔和帕克,就好像他们一直在等着曲子结束一样。
里德尔递给他一杯加了蜂蜜的黑色饮料,脸上仍旧带着那副笑。
旁边的帕克十分不淑女的交叉双臂,翘着二郎腿坐着,随着音乐的节拍,时不时对里德尔翻个白眼。
她是真没想到里德尔竟然藏着这么深。
亏她还以为这位有些东西的清贫生是真的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把马尔福当做跳板的攀附之徒,没想到这家伙自己就是个乌漆麻黑的黑心肝。
真是人不可貌相,亏他长了副绅士风度的相貌。
不过,她回想起今天里德尔和他说的话,确实吸引了她,不过,仅凭心计可拉拢不了她。
她更想的还是同马尔福合作,如果这位少爷肯支持她,他的父亲下台的速度会快上不少。
至少能赶在他对贝莎下手之前让他出个小小的意外。
她这么想着,但当她的目光与马尔福对视后,胸腔的怒火又腾的冒出来——这家伙看她的眼神未免太过轻蔑。
真是让人提不起丝毫合作的欲望。
她扭过头,独自翘着二郎腿,在人群中寻找贝莎。
忽然,黑色的瞳孔眯了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注视远处两道跳舞的身影,眼里划过一丝幽芒。
“你应该不介意我先行退出吧,里德尔先生?”
她说。
“当然。”
里德尔随口回了一句,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布拉克萨斯身上。
普林斯这时也涌起一股莫名的直觉——她应该离开这里。
恰好这时,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过来邀请她跳舞。
她看了眼阿布拉克萨斯,甚至都不需要问,十分干脆的和人一起离去。
临走前,她觉得自己好像又不尴尬了。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喝着果汁,白色手套握着黑色饮料,一黑一白格外明显。
里德尔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上面,黑眸浮略一缕微妙。
不知为何,脑海渐渐浮现一双瘦削修长,透着冷冷的白,手背上的淡青色脉络若隐若现。
攥着时,骨节会泛着浅浅的白色,而指尖却又是漂亮的淡红,看起来赏心悦目至极。
他有时候就觉得很像在冰里冻了牛奶,顺着昂贵的瓷器缓缓淌出,让人无端的心里发痒。
因而,他总是覆上去,放在嘴角,细细碎碎的落下去,直到染上其它属于他的颜色。
阿布拉克萨斯放下空了大半的杯子,眼尾眸梢,染上些许薄红。
这饮料是度数很高的果酒。
长长的淡金色长发顺着肩头垂下,千丝万缕,像光亮的绸缎,又像金色的羽毛。
流光溢彩。
里德尔长看着他,握着杯子的指尖动了动。
下一秒,
在人群攒动中,在丝丝缕缕的音乐里,又在无人的角落,他缓缓伸手,最终挑起了一缕流光的发梢。
没有任何魔杖闪烁。
阿布拉克萨斯掀起眼帘,清明的眸色多了丝烟雨蒙蒙,半朦胧半清明。
平日里的傲慢冷清,渐渐染上茫然和恍惚。
氤氲的灰眸是少有的不设防备。
仙女之光悄然而落,莹辉漫漫,一丝轻脆而微弱的声音在空气缓缓流动,继而又重重剪落,化为斑驳蕴色,丝绝如缕,融入猩红,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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