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爷爷,匡大姐,娜娜,午饭做好了,您们去餐厅吃饭吧。我来喂黄奶奶喝药吧。”家政员魏素琴说。
“小魏,辛苦您了,我和您一起喂药,我得跟您学点侍奉老人的技巧。”匡瑜道。
家政员魏素琴用勺子盛上少量的汤药汁放到黄奶奶的嘴唇上,黄奶奶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汤药汁慢慢的流入了黄奶奶的嘴里。
“听鲁开普医生说,这药汤里有人参等补药,可以提气续命,希望黄奶奶能坚持到她的大儿子从美国回来见她一面。”家政员魏素琴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给黄奶奶喂汤药。
匡瑜默默的拿着毛巾,擦掉流到嘴外边的汤药,心怀愧疚在心中默默的对母亲告白:“妈,自从我高中参加红卫兵串联,自作主张远嫁北京之后,就再也没有陪在您的身边了。
在这五十多年的远嫁中,我只顾忙于奔波、操劳自己的那些琐事,不知不觉中淡化了与父母之间的感情,妈妈女儿对不起您。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比家里好,可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还是父母出钱,帮我在北京买房安家。
父母都已经是快九十岁的人了,我却没有为父母做过一件事,哪怕是洗一次衣服、做一次饭、陪父母散步逛街聊天等,最普通、最平常的事,我却一件也没有做过。”匡瑜禁不住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嘀-嘀-嘀,座机电话响了:“匡爷爷,好消息,匡辰伯伯已经同意回来看母亲了,回国手续比较复杂,签证等手续都在加急办理,您耐心等待。”钱懿臻来电说。
匡爷爷激动的说:“好好好,我赶紧告诉黄老太婆去,让她高兴高兴。”
匡爷爷放下电话,急忙跑到卧室,拉起黄奶奶的手说:“老太婆,你先别走,再等几天,咱们的大儿匡辰就要回来了,呜呜呜。”
“太姥爷,爱哭的孩子,不让人喜欢。”娜娜奶声奶气的说。
“娜娜,你知道吗,难受的时候哭,高兴的时候也哭,这两种哭是不一样的。”匡瑜解释道。
“姥姥,我知道了,太姥爷这是高兴的哭,对不对呀。”娜娜说。
“娜娜,说得对,太姥爷是高兴的哭。”匡爷爷附和道。
五天后,匡熙、匡瑜、匡爷爷,终于把匡辰迎进了匡府,匡辰风尘仆仆的回到陈府,二十多年的风雨沧桑,已经变得让匡爷爷、匡熙、匡瑜认不出来了。
仔细辨认后,匡爷爷拉着匡辰的手说:“我的辰儿啊,真的是你吗?快去看看你娘吧,她正吊着一口气,盼你回来呢。”
匡辰来到母亲黄婉莹的床前,抓起母亲的手,轻轻的喊了一声:“娘,辰儿回来了。您快睁开眼,看看我呀。”
黄奶奶没有反应,匡辰跪在母亲的床前,连喊了三声“娘”,黄奶奶的眼角流下了两行热泪。
“娘听见了,你看,她流泪了。”匡瑜惊呼道。
“小魏,快去请鲁开普医生过来,就说黄老太婆有反应了。”匡爷爷说。
姥爷鲁开普急忙赶过来,给黄奶奶把脉,大家屏住呼吸,紧盯着姥爷鲁开普的一举一动。
姥爷鲁开普把完脉,又伸手试了试鼻息,摇摇头说:“匡大哥,嫂子她已经......,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准备料理后事吧。”
姥爷鲁开普又对匡辰、匡熙、匡瑜说:“你们的母亲已驾返瑶池,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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