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
燕唤喜本就不是什么在意亲情之人。
现在大夫人如此模样,对她而言,毫无用处。
但大夫人显然是接受不住现实的。
从她喉咙当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两条手臂挥动着,身体向前扑去,看模样,竟是跟燕望欢同归于尽般。
但燕望欢连动都未动。
护在她身侧的从胡击出一掌。
打在大夫人手臂。
他没用力气。
但足够让大夫人倒在床上,半天喘不过气了。
“辣椒水的味道,如何?”燕望欢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大夫人,轻声道:“说起来,兄长给牢里,也尝过这番滋味呢。”
大夫人蓦然瞪大了眼。
燕望欢仍在笑,轻声道:“娘,你莫怪我,只是外祖母来势汹汹,我总要想点办法才行。你身上的病症,可都和爹脱不开关系,我这么做,是为了帮爹解忧,你应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她自然是不能让御医,给大夫人诊脉的。
但若是出言阻止,以王氏的性子,定会闹到底。
于是。
便只能从大夫人身上入手了。
借
着让众人都离开的空闲,让从胡潜进内室。
辣椒水灌入喉咙。
短刀比在脖颈前。
他话不多。
行事作风却极为利落。
那杀伐果决的态度,终是让大夫人认输了。
她不在乎自己的命。
但从胡却告诉她,若让御医诊脉,这内室当中,他拼了死,不管是燕唤喜还是王氏,一个都活不下去。
她敢赌吗?
给看到了从胡的身手后,用亲娘和独女的性命。
只为了赌从胡不敢下手?
大夫人到底是怕了。
她给从胡的眼里,看到了沸腾的杀意。
若是她真顺从着让御医诊脉,他是一定会出手的。
大夫人可以死。
燕唤喜不行。
但她所有的盼头,可都在燕唤喜的身上了。
王氏无论如何也没料想到。
这场戏,是大夫人亲自配合出演。
燕望欢轻笑了一声,也不在意大夫人如欲噬人一般的眼光,如随口一般,道:
“最近翠娘肚子不安分,怕是要生产了。”
“那八成,是个男丁。”
“等到我燕家的继承人给生下来,娘你就是能好起来,也是地位不保了。”
她的声音很轻。
一字一句,如呢喃一般。
响在大夫人耳畔。
却只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只是大夫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她已经失势。
若翠娘真生下了一个男丁,再害死了她,爬上丞相夫人的位置。到时候,连带着燕唤喜,都会跟着一并倒霉。
这是大夫人绝是无法容忍的。
燕望欢看她神情变幻,已是心下了然。
指尖拂过袖口褶皱,她动身离去,眼尾悄然闪过一丝笑意,
汾月和真阳,已侯在了院子里。
方才也是他们两个,提醒了燕望欢,燕丞相的归来。
一见她出门,真阳忙上前两步,笑道:
“主子,那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给大门口被我们气吐血了!”
他一脸
的得意,汾月撇撇嘴,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她早就怒火攻心了,就是没有你,回去也好不了。”
“那也有我的功劳!”
他们吵吵嚷嚷的,倒是带来了不少欢欣气。
辛夷跟着笑了两声,偏头去看燕望欢,却见她望着汾月,眼底竟是有几分恍惚。
她一愣。
下意识瞧向了从胡。
却看他脸色,也是有些不对。
他们是都,想起槐兰了?
若她此时还在人世,跟从胡一起,留在燕望欢身边。
也该是个热热闹闹的景象吧。
辛夷轻叹一声。
“你们做的很好。”燕望欢揉了揉额角,改了面色,轻笑着夸赞道:“那王氏这次,可是真的病重卧床了。”
“你看,连主子都夸我呢!”
真阳更是开怀。
他少年心性,明媚热络。
给燕望欢夸上一句,就咧着嘴,能笑好长的一会儿功夫。
只给汾月瞧的直皱眉。
她干脆不去瞧真阳,上前两步,跟上燕望欢,低声道:
“主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王氏吃了大亏,镇国将军府不会善罢甘休的。”燕望欢沉思片刻,又道:“不过,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先去做。”
汾月和真阳都是一愣,齐齐问:
“什么事?”
燕望欢没回话,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像是等着一个猜测。
只是连辛夷,都一头雾水。
从胡更是站在一旁,全然是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她轻叹一声,道:
“先去翠娘那走一趟,她距离临盆,不差多少日子了吧?”
辛夷点点头,“估摸着,是下个月。”
“那她现在,岂不是娇贵的很?”
“可是嚣张的不得了呢。”辛夷语气里有些不满,道:“连我们房的婢女,都给她训斥过,还就是因为穿了一件红衣裳,说是瞧着不吉利,是在诅咒她难产,就给扒了衣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骂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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