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泼你的脏水,是你自己屁股后面不干净,露了尾巴出来!我告诉你周胜虎,你这次害了主子,还敢在这里装傻?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这里是绝对容不得你的!”
她声音极快。
一连串的话似连珠炮一般。
击在了周胜虎的耳朵里。
让他烧红了一双眼。
却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不停喘着粗气。
方娘得意一笑。
把头转向了燕望欢的方向,又恢复了之前,满面和善的模样。
她上前一步,恳切道:
“主子,这周胜虎被人收买,居然敢谋害于主子,简直是胆大包天!这次主子若是饶了他,指不定还有下次,还请主子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啊!”
方娘是个顶能言善道的。
虽未直说。
但
话里话外表达出的意思。
却是提醒燕望欢,定不能饶了周胜虎。
需立刻要了他的性命,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燕望欢没有出声。
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姿态。
汾月和辛夷对视一眼。
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迟疑。
她们两个,都发现了方娘和周胜虎不对劲。
辛夷略一犹豫,道;
“这事,暂还不能如此定论,就先将周胜虎关押,再等主子定夺吧。”
她并未急着下定夺。
但显然,已经认了周胜虎身上的嫌疑,极重。
汾月皱紧了眉。
虽是没有阻止辛夷的决定。
但满含质疑的目光,仍在方娘和周胜虎之间流连。
就在辛夷已准备叫人,来带走周胜虎时。
燕望欢终于开了口。
她抬起眼。
淡漠的眸光,扫过方娘和一脸惊怒的周胜虎,道:
“汾月,你认为,是谁?”
“我”
汾月一怔。
迟疑了片刻。
目光在方娘和周胜虎的身上,流连辗转。
她道:
“我认为,不像是周胜虎。”
汾月虽是这么说。
但语气当中,却满是不确信。
显然也不清楚,在方娘和周胜虎之间,到底谁才是有问题的那个。
燕望欢轻笑一声,道:
“汾月,你脑袋灵,但在一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用脑子,亦能解决。”
旁人没明白她的意思。
汾月脸上,到是露出了一抹明悟之情。
燕望欢赞赏的微微颔首,又道:
“从胡,制住她。”
她声音一启。
甚至不等说完。
从胡就已经动了。
方娘只觉眼前一花。
一柄短剑,迎面刺来。
她顿时大惊。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身体却先脑袋一步,做出了反应。
足尖一点。
方娘的身体,轻盈的向后闪去。
同时一脚踢出。
目标正是从胡的手腕。
但从胡本意,并非是和她硬拼。
这次出手,也是为了试探。
方娘刚一站定。
就猛然色变。
遭了。
这一下出手后。
可就再也藏不住了。
方娘猛地抬起头,对上燕望欢含着笑意的眼,咬牙道:
“你早就知晓了?”
“你倒真是看得起我?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
燕望欢起了身。
走进一步。
又道:
“你能藏这么久,还真是不容易,但凡卫鞅稍稍冷静些,都不会让你这时动手的,倒是可惜了”
她摇头轻叹。
倒像是真为方娘惋惜一般。
方娘沉了脸。
紧盯着燕望欢。
又瞧了眼旁边的从胡和汾月。
到底是叹息一声,摸出了怀里的匕首,丢在了地上。
“郡主,对不住了。”
有从胡和汾月,守在身侧。
方娘是绝对无法,伤到燕望欢分毫的。
她在知晓燕望欢并未被毒杀后。
就已经察觉到了危机。
本想把一切,都推到周胜虎的身上,让他去当替罪羊。
这样即使抓不到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也总得留得自己的命。
但可惜
方娘摇头苦笑,道:
“郡主,我可否斗胆问一句,你是如何知晓是我的?”
“你话倒是真多。”
从胡哪里还能容她。
冷哼一声,正要动手。
就见燕望欢摇摇头,同她和颜悦色地道:
“我说过了,我不是神仙,没那窥一而知全貌的本事,只不过是你自己马脚露的太多了。”
方娘一愣。
弯了腰,恭敬一拜,询道:
“还请郡主赐教。”
“这院子里这么多人,谁也不能确定,藏在暗处的到底是谁。”燕望欢负手而立,道:“但一个个问,总能看出些端倪的。每一个人都想活,大多数人为了活,都不惜栽赃陷害这档子事,但你不同。”
方娘抬眸望去,“有何不同?”
“是啊。”
燕望欢望向方娘,笑道:
“还没查到你头上,你就急着推周胜虎出去,瞧着像忠心为我,却巴不得他立刻被处死,未免太急了些。”
“但其实到这,也只是怀疑罢了。”
“真正让我确信是你的,还是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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