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辛苦,喝些水吧。”
燕望欢点点头,接过水碗捧在掌心,慢慢悠悠的喝着。
王婶这才注意到燕望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顿时露出一副惊艳的神情。
她之前见到况铮,已是颇为诧异。
再看清燕望欢的模样,更是忍不住感慨一声:
“得是什么模样的爹娘,才能生出你们这么好看的兄妹来?我家那愣子,但凡有你们三分的标志,我这做梦,都能笑醒喽!”
王婶叹了口气,又招呼道:
“你们都饿了吧?婶子家也没什么好吃的,对付吃一口?”
她颇为热情。
而燕望欢和况铮也正想找个地方落脚,便点了点头,道:
“那就麻烦王婶了。”
“客气什么?”
王婶摆了摆手,带着他们走进了屋。
“一口饭而已,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了。”
燕望欢和况铮跟在她身后。
迈过门槛,她四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着房屋虽是简陋,却是一尘不染,桌上还放了个用木头雕刻的小花篮,做工粗糙,却别有几分心思。
王婶端着碗筷,见燕望欢对这木头花篮颇感兴趣,便笑了笑,道;
“这是我家那口子做的,拿不上台面,就是哄个乐!”
“哪里,分明处处都写了,想要王婶开心。”燕望欢过去接了碗,笑道:“在我看来,倒是比什么金银珠宝,都更加贵重”
“你这姑娘,可真会说话!”
王婶乐得嘴都合不拢,握着燕望欢的手,连连打量了她一番,询问:
“这光顾着笑了,还没问你们两个的名字
呢?多大年纪了?可是许了人家?”
燕望欢垂了眸,轻声道:
“我们姓况,名望欢,兄长单名一铮字。这一直都是居无定所,四下颠沛流离的,哪有人家愿意要我呢。”
“望欢?”
王婶琢磨了一会儿。
怎都觉着,这名字不大吉利。
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想的。
居然给取了这么个名字。
望欢望欢,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望着旁人欢喜?
王婶摇了摇头,也没再提名字的事儿,只夹了一筷子腌菜,到燕望欢的碗里,催促道:
“来!莫要跟婶子客气,多吃一点!”
“谢王婶。”
燕望欢端起碗,她和况铮都是许久未曾进食,然虽感了些饥饿,却又都是不急不缓的吃着东西。
“这模样长得好,连吃饭都这般养眼呢!”
王婶笑眯眯的望了燕望欢一会儿。
这才发现,她每一筷子夹起的米粒,竟都是一样的数目。
哪里见过这种仪态,王婶咂了咂嘴,想着燕望欢和况铮之前,定是家境不错,但现在却沦落至此,心中不由多出几分怜悯。
“你们可是没地方去?”
燕望欢将口里的食物咽下,放了筷子,轻叹一声,道:
“是,不过我们定不会在这多做打扰,能休息一会儿,我们就离开。”
她拿帕拭唇,借机瞥了况铮一眼。
哪里能不明白燕望欢的意思,况铮摸出一锭银子,推到王婶面前,柔声道;
“王婶,这并非饭钱,而是我们兄妹感激你收留的一点心意,还请万万莫要推辞。”
这一锭银子,可足足有十两。
王婶被吓了一跳,连忙将银子推还给况铮,口中更是连连道:
“一顿饭能值几个银子,你们可快收回去!”
“心意无价。”
况铮含笑摇头,指尖轻压王婶的手腕,便让她再推拒不得。
“我们兄妹二人,漂泊已久,难得见到王
婶这样的好人,实在是感激的很,还请千万不要客气。”
王婶见他们实在不肯拿回银子,又起身要走,顿时有些急了。
“哎呦”
她一步蹿上前,抓住燕望欢的袖子,道:
“现在外头乱的很,你们兄妹两个,年纪又都不大,还能到哪里去呢?不如不如就先留在我们这吧!”
燕望欢等的,便是王婶这句话。
这小山村偏僻闭塞。
连他们都不知晓,从何处走来。
想来其他人,也没那么容易,就搜查到这里。
但若是主动请求留下,定会引得疑心,还不如使个简单的招,让王婶来开这个口。
燕望欢在进门后,便定了这个念头。
而况铮,也理会了她的意思。
一唱一和之间,
便如愿以偿。
燕望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尽是讶然之色,她连忙摇了摇头,道:
“王婶,你愿意给我和兄长一顿饭吃,已经足够让望欢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能再叨扰你?再说”
她声音一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
“我们毕竟来路不明,还是不给王婶你添麻烦了。”
燕望欢摇着头,想要从王婶的手中扯回袖子。
王婶本还有几分犹豫,但一见燕望欢如此为她着想,哪里还能是个恶人?
一想到这副模样的姑娘,要四处颠沛流离,王婶顿时满心不忍,道:
“不行!你这长得好,心思又单纯,若是到了外面去,指不定就被哪个怀心肝的东西骗了呢!”
燕望欢抿紧红唇,瞥了况铮一眼,嗓音越发轻下。
“可留在这里,也太打扰你了”
“不打扰!我这正好有一间空房,你们就住着,也莫要跟婶子客气!”
王婶摆了摆手,推着燕望欢和况铮在桌前坐下,笑道:
“等着!婶子这就去杀鸡,今天晚上给你炖点鸡汤,好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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