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
他也是堪堪才躲了扫把的锋芒。
被扬了一脸的灰土,真阳呸了两下,吼道:
“我不欺负女人,但你也莫要太过分!”
“是谁过分?”
锦玉咬紧牙关,将扫把挥舞的虎虎生风。
他们两个吵嚷的声音太大。
汾月从厨房向外探头看了一眼,见到这一幕,也不惊讶,只是叹了口气,道;
“又是这么闹腾,不过”
她声音一顿。
将挽起的袖口放下,回眸望向正削着萝卜皮的从胡。
汾月眼底闪过一抹柔意,轻声道:
“主子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欢喜吧?”
她声音不重。
却被一阵柔风带领着,传入了从胡耳畔。
他向着汾月的方向看过一眼,薄唇微微一动,似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迟疑片刻,到底只将切好的萝卜,丢进了锅中。
燕望欢才一踏进门,便感得一阵飞扬的尘土,悠悠吹过颊边。
她抬眸望去。
见锦
玉手持扫把,一脸凶相地追在真阳身后,口里还不停喊叫着:
“你不是能耐的很吗?躲什么?!”
“不躲难道要被你扫一身灰?我这可是新衣裳!”
他们两个闹腾着。
都未瞧见燕望欢的身影。
直到锦玉撞在无意撞上了燕望欢,回头一看,对上她含着笑意的黑眸,才蓦然瞪大了眼,
“你”
怒意被欢喜所取代。
锦玉一把拽住燕望欢的衣摆,眸底溢出一抹晶莹,红唇更是紧紧抿在了一起。
“燕望欢,你终于来了”
已有一年多了。
距离她们约定好的时间,也只剩下一半。
若说心里没有半点担忧存在。
自是假话。
锦玉在大况的日子虽过的安稳,但一直得不到燕望欢的消息,心底最深处,还是藏着一抹不安。
幸好。
她没有食言。
她真的来找她了。
“还真热闹。”
燕望欢唇角噙笑,向着真阳微微颔首,又望回锦玉的方向,道:
“好像丰腴了些,看来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这么长时间未见,你居然说我胖?还真是枉费我”
锦玉轻哼一声,擦掉眼角渗出的泪痕,话说到一般,她面颊飞起一抹薄红,未在继续言说下去。
真阳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拨开锦玉,凑到燕望欢身前,一脸欣喜地道:
“主子倒是清减了不少,这段日子舟车劳顿,定是辛苦了吧?”
“还好,我们在一个地方留了一些日子,过的倒是安稳,也没受什么辛苦。”
“什么地方?”
真阳眼睛一亮,紧着追问道:
“是哪里?可有什么新鲜的事儿?”
他一开口。
问话就不停歇。
听得锦玉心烦不以。
她狠狠瞪去一眼,没好气地道:
“你的话怎这般多?吵死了!”
“喂!”
锦玉不理会真阳,全把他的话当成耳畔风,
只压了唇角的笑,向着燕望欢看去一眼,道:
“汾月他们应已经做好饭食了,进去吃一些吧?”
“好。”
燕望欢随锦玉真阳一同进了正厅。
才刚落座。
就见汾月和从胡端着菜盘走了进来。
汾月未想到会这般快,就能见到燕望欢。
她先是一愣。
连手里的菜盘都顾不上。
就急急忙忙跑上了前。
“主子!”
汾月眼含泪光,将菜盘随意放在一旁,紧着打量着燕望欢,口里也不停地道:
“主子你没事吧?为何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过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幸好”
确定燕望欢平安无事。
汾月才算松了口气。
“确实耽搁了一段时日,让你担心了。”
燕望欢轻拍了拍汾月的手,视线转到从胡身上。
他站在不远处。
虽一言不发。
却是盛了满眼的关切。
从胡向来都是如此。
寡言少语。
却不代表这段时日以来,他并不担忧燕望欢。
燕望欢自知晓他,道:
“从胡,无需担忧,我一切都好,以后也不会再离开了。”
“那就好!”汾月拍了拍胸口,左右张望了一圈,问:“主子,少爷呢?他怎没和你在一起?”
“既回了大况,他有不少事要处理,估计要忙上不少的时间。”
燕望欢将离开靖楚皇城后,所发生的种种,都同他们讲了一遍。
众人听着。
都是感慨不已。
没想到离开了靖楚皇城,在逃命的路上,燕望欢和况铮还能有这般际遇。
“与世隔绝的小山村,竟还有几分奇妙之处。”
真阳一脸惊讶,忍不住咂着嘴,道:
“不过主子,你给那小娃娃取名叫桃花,真是怪好听的。”
“一个名字而已,取就取了。”
锦玉瞪他一眼,却也是压不住好奇,问了句:
“你为何笃定,楚玉还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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