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绷起。
他还想再言,却另有一道女声忽然传来。
“真阳,现在不是让你闹事的时候!”
汾月跨过门槛,脸色已阴沉至极,她瞪了真阳一眼,又同住持道:
“还请问住持,这附近哪里有大夫在?我家主子状况不好,得需尽快医治才行。”
住持面露思索之色,问:
“不知陈小姐究竟”
“你是大夫?”
真阳打断他的话,似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愿听,急吼吼地问:
“若不是的话,就快些让大夫过来,在这里废话些什么?”
“小寺并无大夫,不过附近的村庄里,倒是有个大夫,且医术相当高明,之前来这里的香客忽发重疾,就是被他诊治好的。”
住持话音一落,真阳立刻道:
“我去!”
他甚至不等汾月开口。
径自拽了站在一旁的僧人,凶神恶煞地问:
“你可知道那大夫所居之处?”
僧人本就慌乱不安,又对真阳打怵的紧,此时忽被他质问,一颗心都焦了起来,除了点头之外,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阳拽着他离去。
远远还能听到汾月的呼喊声。
“快些回来。”
他没应声。
只摆了摆手。
眼看着真阳离去,汾月叹息一声,强遮掩着面上的慌色,对着住持道:
“真阳鲁莽,住持莫要见怪,还劳烦住持在这里多等一会儿。”
“无事。”
住持打量着汾月的神情。
见她额角青筋直跳,嘴唇也被咬的泛了白,显然不如表面瞧着来的冷静。
他心里有了数,又道了句:
“陈小姐吉人天相,自不会有事。”
汾月此时已经没心思再顾忌他了,本欲回去照顾燕望欢,但才一转身,就听得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汾月,望欢如何?”
陈元北大步而来,面上尽是急切,甚至连规矩都顾不得,径自就要闯进门。
汾月急急侧过一步,挡在门口,呵斥道:
“四少爷!”
陈元北这才清醒过来。
抹了额头上的冷汗,他咬紧牙关,问:
“为何会这般忽然?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怎”
“我也不知晓。”汾月摇了摇头,余光悄然扫过住持,她道:“真阳已经去请大夫了,还劳烦四少爷在这里等等吧。”
“我”
燕望欢忽发重症,他却只能在这等苦等,什么忙都帮不上。
陈元北满心的焦躁,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踱步一圈后,竟狠狠一拳落在了墙柱上。
“可恨,我竟如何没用”
住持见他如此痛苦之模样,眼底悄然闪过一丝松懈之意。
月光之下。
两匹马一前一后奔在黑夜当中。
真阳虽只能按照僧人提
点的方向去走,但还是策马奔在最前,他望着前方不见尽头的小路,再次追问道:
“还有多远到?”
这已是他这一路,询问的第十几次了。
僧人不敢不耐,张望了一圈,老老实实地道:
“估摸着,也就一炷香的路了。”
“还要这么久”
真阳拽紧了缰绳,皱眉思索了片刻后,又问:
“可没有其他的岔路?只继续往前,尽头就是?”
“是。”
“我先走,你且跟着吧。”
真阳交代了一句。
马鞭一扬。
重重落在了马儿臀上。
随着一声嘶鸣,真阳很快和僧人拉开了距离,没多大一会儿,竟连影子都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只留下僧人,还留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真阳一路疾行。
甚至将月色都甩在了身后。
他按照僧人的交代,进了村庄,来到最北的一间小院前。
真相用力敲响了大门,并未注意到上方挂着的白绫,口里大声询问道:
“大夫呢?人命关天,还请大夫和我走一遭!”
他的吼声在夜色中传出遥遥之距。
引得犬吠声无数。
房内亮起一盏薄灯,有人走到门前,提着嗓子问:
“谁啊?”
真阳顿时大喜,连声道:
“先生,我是从静安寺那边过来,我家主子忽发不适,还请大夫跟我走一趟,定有重谢!”
“找大夫?”
院里的人似是一愣,感到真阳的急迫,他犹豫了下,道:
“我爹是村里面的大夫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真阳打断他的话,从袖口摸出银票来,再次道:“先生,若是银子的话,只要救好了我家主子,不管多少,我都给得!”
“这可不是银子的问题。”
那人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道:
“也并非我不想答应,只是我爹前两天上山采药,摔死了。这丧期都还没过,哪里还还有人能跟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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