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容一听八万两,脸色顿时便青了,讪讪道:“到底是神医,连脉枕用的也是这样金贵的东西,妾身这几日总觉得肚子不舒服,闷闷的,还请魏小神医帮着瞧瞧。”
魏忍冬按着她的脉像,一旁的当归有些瞧不下去了,“这脉枕在咱们院里也不过是个寻常的物件。”
白华英在一旁盯着她那已然凸起许多了的肚子,眼下已经有七八个月了,再过上两个月估摸着就该生了!她紧了紧拳,如今侯月容请了她师兄来照看,若是出了些差错,只怕缥缈峰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魏忍冬号了好一会儿的脉,白华英双止如炬般的盯着那个肚子,默了半天,寻了个由头退了出去,院外头冷清得很,丫鬟下人自打勇安侯府出了那几回事,如今都怕得很,好些都请辞了,如今留着的,多半是府里的家生子,走不脱,加之前院如今也要修葺了,多半时候都不在后院里伺候人了。
她也得了个清静,扫了眼寂寂的长廊,她转身朝外头走去,记忆里勇安侯府的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赵斯年那样谨慎的人,会将那信件藏在哪里?白华英是知道的。
在这些侯门贵府里,通常都会设有小密道,小暗室,用来藏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么,赵斯年又会将那些东西藏在哪?
白华英在院里悠悠的转了几圈,最终不经意的去了侧院,侧院是个完全封闭的院子,平日里府中下人也是不必去打理的,先前她去了一回,还未进门就被人拦了回去,想必这里头是有些东西的,只是当时她觉得府里都有些不予外人瞧的,也就没当真,这会
子想来,蹊跷!
趁着四周没有下人,白华英吱呀一声推开了老旧的门,外头起了一阵风,扬起堆积在雪上的落叶,这院里连个多余的盆景也没有,干净得一目了然,只是院子的外头留了一排脚印子,瞧着那大小,应该是赵斯年的。
她猛的意识到赵斯年在里头,心口猛的跳了跳,盘算着这时候杀了他的机率有多高!
赵斯年的武功并不怎么好,若是往深了说,也不过是能忽悠得几个无知的小姑娘罢了!
可偏偏这里是勇安侯府!她若是动了手,只怕她与师兄,当归,都脱不开干系了!
白华英紧握的手忽的又松了松,她抬步正欲往前走,一道温柔的嗓音忽的从侧门后飘了过来,“白小姐,可是有事?”
白华英听着这熟悉得令人厌恶的嗓音,双拳紧握,赵斯年见她不答,顿时眯了眯眼,抬步朝她走了过来,“白小姐,这是内院禁地。”
白华英手忽的松了松,恍然大悟,“原是这样,我说呢,怎么出来一个人也没有,我不识府里的路,所以想着边走边问,没曾想到了这儿了。”
赵斯年神色憔悴,但那俊秀的面容不减当年,瞧着白华英时的目光显得分外疏离。
“倒是府里的疏忽了。”他凝着白华英,似要从她茫然的神色里瞧出些什么来,可惜看了半响,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我有些……有些不方便,不知府里有没有旁的人在?”白华英搅弄着衣袖子,略低着头,瞧着无辜又羞涩。
赵斯年望了她片刻,忽的道:“你与魏小医神似乎很熟。”
“也是最近才认识的,承蒙魏小神医关照,我如
今才好了些。”她垂眸敛去眸底的一缕杀意,额前的一缕发落到了脸侧,她抬手将发别到了耳后。
这样细微的动作,令赵斯年的目光深了深,“本世子听闻,先前许多日子都是你在与本世子的世子妃在一起。”
白华英手摸着袋子里的药瓶,一忍再忍,“只是见过几回,外头的人传来传去的,就变了味了。”
赵斯年瞧她紧张的模样笑道:“你不必紧张,本世子不过是有几句话想问一问你。”
“世子请问,我定知无不言。”他还有脸问?白华英恨不能活撕了他!
赵斯年忽的逼近她,双目如炬,“你说只见过几回,可本世子得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再者,本世子竟不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子妃会有你这样的朋友,白小姐,这若是真的,那么你是如何越过侯府重重守卫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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