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忍冬瞧着他那张阴沉沉的脸,冷哼了哼,“你管我同她是什么干系,倒是你,成日的围在她身边转,是何居心。”
他如今有了师妹这个底牌,自然也不怕璟王真敢对他怎么样,再者,纵然没有师妹,他也不是个什么好欺负的主儿,只不过低调惯了,他懒得再去张扬。
“回府。”璟王打量了他两眼,转身进了马车。
魏忍冬脸皮子厚,凑了进去,懒洋洋的道:“搭个顺风车。”
璟王不置可否,烨罗见自家王爷没赶人,便驾了马车离开,此时马车里,正是暗潮涌动。
“我师妹走了,如今王爷倒是好雅致,竟然对白府的小丫头举止轻浮,你若是喜欢,不如就娶回去,磨磨蹭蹭的,可不是你的风格。”魏忍冬枕着脑袋,试探着璟王的心思。
璟王转着手中的骨板指,挑了挑眉,“魏公子管的倒是宽。”
“倒也不是管得宽,只是这上京无聊,总要寻些趣事不是,白家小姐这样的容貌,也亏得你瞧得上。”魏忍冬懒洋洋的,掀着桃花眼,风情荡荡。
“王爷,到了。”马车行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停了下来,魏忍冬挑开帘子一看,眉心跳了跳,这儿漆黑一片,四下无人,连房子都隔得远。
“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魏忍冬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瞧着他。
璟王抬步下了马车,扫了眼魏忍冬,“明日本王有一事相求。”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魏忍冬将四周打量了一圈,凉风嗖嗖的刮,夜雨拍在脸上,冻得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明日是春猎,到时候必然会出乱子,你寻个由头,将她留在上京,不要让她出都。”璟王缓步
往前走,魏忍冬跟了上去,远远的瞧着远处的山林火把隐隐约约的,今日下了雨,雾气大,湿气重,瞧得并不真切。
“那不是玉鹿山?怎么好像有火把?你安排的?”魏忍冬打量着那一片的地形,这儿隔得远,只隐约里瞧见小半个山头。
玉鹿山山势险峻,里头各种各样的野物,都是放养的,大晋以武开国,一直重武力,直到官家这儿,才开始主理内政,行内治以安民生,但每年的狩猎,都放在玉鹿山,面对那些凶猛的猎物,为的就是让皇室中人提高警惕。
“勇安侯府,怕是要生变故了,本王得了消息,勇安侯去了北域之后说是掉下山崖出了事,不见了踪迹。”璟王负手而立,冷冽的风雨里背脊笔直,如山一般稳重。
“勇安侯要造反?不至于吧?太子都要被废了,他就这么等不及了?”魏忍冬在上京呆得久了,加上手里又有暗阁在,消息还算灵通。
“呵,乱臣贼子,马上就要手掌大权,如何沉得住气,明日她就托与你了,将她盯紧了。”白华英对勇安侯府的事,历来是落井下石,但是这样叛逆的事必然危险十足,她若是掺和了进来,此事只怕凶多吉少。
“你就这么确定明天勇安侯会动手?如果不是呢?”魏忍冬知道他师妹那个脾气,这谁拦得住!只怕到时候连他一并也收拾了。
璟王凝着那一团雾色,神情凝重,“若不是,就让他是。”
“行,我自会照看好他,你们上京这些事儿,我也没兴趣参与进来,但踩勇安侯这桩事,算我一个!”他师妹一个柔弱女子,这样的大仇大恨,她如何能报?他这个师兄,也断不
会冷眼旁观!
“无妨,你只要将她看好就是了。”他担心白华英到时候有危险,所以极力的忍耐。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华英的身份,各自心照不宣。
上京开春的夜很冷,雨下了一整夜,次日的街道干净了不少,但污水还是堆积在角落里,时不时的往外冒,恶心的味道一阵接着一阵的往上冲,太阳一出来,这味道便更加猛烈。
白府的姑娘们大清早就起身收拾了,她们不会骑马,不过是去陪着那些达官妇人们凑个热闹罢了,同时再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如意郎君。
白华英睡得晚,起得也就晚了些,待她到大厅的时候,瞧着府里的白秋兰眼前一亮,她今日穿了件浅粉色的对立领大袖长衫,外头罩着浅绿色的褙子,褙子的边角都用兔毛绞起来,瞧着嫩生生的,可爱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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