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蔺院长一开口,他人直接傻了。
“天,有头吗?”
沈耀祖:“?!”
什么玩意儿?
沈栖姻离他们不近,虽能看到人,但其实并不能看清脸上的表情。
但她猜,沈耀祖应该是慌了。
他从不在那些对论策论的书上下功夫,是以也就不知道,这是当年老太傅与邻国使臣有名的“天辩之对”。
他但凡是个好读书的,就不可能不知。
沈栖姻估摸着,蔺院长应当是想以此来试探司图南,但他不会想到,最先被他试出来的,会是沈耀祖!
果然,沈二公子张着大嘴,眨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回道:“……没、没有头。”
蔺院长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却还是问:“为何没有?”
沈耀祖:“我没见过。”
“……”
嗯……怎么不算对呢?
蔺院长没说什么,又问司图南:“天,有耳吗?”
“有耳。”
“为何?”
“天处高而听卑。”司图南小手一背,侃侃而谈:“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无耳又何能听呢?”
蔺院长目露惊艳。
面向沈耀祖时,虽眸光转暗,却仍耐心问道:“天,有足吗?”
沈耀祖这次聪明了,学司图南那样答道:“有,有!”
“为何?”
“因为……因、因为……”因为了半天也不见下文。
蔺院长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问司图南:“天,可有姓氏?”
“有姓。”
“何姓?”
“姓元。”
“你如何知道姓元?”
“因为当今天子姓元,是以,天,必姓元。”
至此,高下立判。
司图南看向目瞪口呆的沈耀祖,说:“沈公子,身为读书人,不久之前你还对出了萧世子留下的绝对,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连‘天辨之对’都不知道。”
沈耀祖瞪他,恨不得冲上来撕了他。
可司图南也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不害怕,竟说:“别愣着了,赶紧喊你‘吃过粑粑’啊,一定要大声喊啊。”
而这句话,无疑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围观的人一脸兴致盎然,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沈耀祖彻底崩溃了。
“小兔崽子,都是你……是你阴我!看我不打死你!”话音未落,他伸手就欲去捉司图南,却被后者灵活地躲掉,他自己不怎么绊了一跤,摔了个四仰八叉,惹得众人哄笑不止。
见状,蔺院长忙吩咐护院将他扶起,却也顺势架住了他。
蔺院长面沉似水,声音中隐隐夹杂着怒气:“你学业不精犹可恕罪,但你食言毁约,还妄图伤人,我青桐书院岂能容你!”
沈耀祖一脸惊惧:“院长?!”
“今日之事,在场之人皆看得分明,非我出尔反尔,实在是你行径太过恶劣!”
“即日起,你再不是我青桐书院的学生,另谋出路去吧。”
沈耀祖如遭雷击!
“不要……不要赶我走啊院长……”他哪能接受这般结果:“我对出了萧世子的下联,按照规矩你们就要收我,你们言而无信!”
“是这小王八蛋害我,你们怎的反倒帮起他来了?”
“我不服!”
他整个人都癫狂了似的。
吵嚷间,他的视线掠过
他猛地挣开护院,双目赤红地朝人群冲了过去,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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