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祭天台下来的时候,她没踩稳脚下一软,差点摔下台阶。
好在赫连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胳膊,低声问:“还能走吗?”
众目睽睽之下,商语凝是个要面子的,脸上还维持着身为皇后的端庄笑容,唇齿间挤出的声音却已经要哭不哭了:“好累,脚好痛……”
刚说完,旁边赫连宸就一俯身,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商语凝惊呼一声,下意识抬手按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凤冠。
四周随着他的动作顿时起了一片骚动,她面红耳赤,有点着急:“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赫连宸面不改色,
稳稳抱着她朝下走去。
商语凝挣扎了两下没什么用,索性放弃,只小声嘟囔:“凤袍和凤冠好重的。”
他微微抿唇笑了一下,很淡的一个笑,只有在他怀里的她才能看见。
走下祭天台,负责整个仪式的官员候在两边,见陛下抱着新册封的皇后往正殿走去,丝毫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陛下,这不合规矩……”
赫连宸微一偏头,眼尾狭长:“规矩?”
四周顿时噤声。
官员默不作声退了回去,百官便眼睁睁看着陛下抱着皇后过完了剩下的仪式。
之后商语凝就被送入了临安殿。
其实按照规制,她应该被送回皇后的寝殿,等夜幕之后皇帝临幸才对,但她这一个月她总是宿在临安殿,所以赫连宸就把喜房设在了临安殿。
平日总是庄严森然的临安殿今日看上去格外的喜气洋洋,一眼望去尽是大喜的红。
寝殿内地铺重茵,四设屏嶂,一对半人高的喜烛静静燃烧。
商语凝一进去就把压垮她脖子的凤冠给摘下来了,又两三下脱了几层厚的凤袍,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夜幕之后喜房之中还有仪式,商语凝稍微眯了一会儿,听春和拾夏二人就将她叫醒。
商语凝洗了个澡,又重新梳洗打扮,穿上凤袍,戴好凤冠,规规
矩矩在床边坐好之后,傍晚时分,便有尚食官员端着馔品进来。
商语凝刚睡醒,还有点头昏脑涨,看着赫连宸从外面走进来,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两人又在礼制官的主持下先行祭礼,再行合卺礼。礼毕之后,侍者撤馔,寝殿内的礼制官们才终于一一退下,只剩下帝后二人。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商语凝等着赫连宸帮她把凤冠取下来,往案桌上一扔,然后整个人终于力竭瘫了下去。
“今日累坏我了……”
赫连宸去梳洗一番回来后,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凤袍都没脱,被她皱皱地压在身下,从床上铺到了床下。
那凤袍颜色明艳质地光滑,在烛火映照之下泛出层层水纹般的光影,她歪头躺在那里时,像躺在一片红色的水面,黑发铺在身后,有种诱人的风情。
赫连宸就站在床边,垂眸看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无声笑了一下,然后俯身解开了她的腰带。
商语凝在睡梦中蹬了一下脚,声音软绵绵的:“困……”
他把人抱起来,脱掉繁复的凤袍,又伸手取下她的簪花和耳环。
商语凝像没骨头似的瘫在他怀里,半阖着眼,任由他摆弄。
好一会儿,他才把她身上多余的配饰都取了,然后把人抱起来,轻轻放在了靠床里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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