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回到了正规。
像其他弟子一样,天璇峰上的师姐弟三人又开始了每日的刻苦修行。
只不过这一次,桑郁卿可没办法再像以前那么低调,因为就在结算后的第二天,掌门就对弟子们公布了此次试炼排行的前十名弟子。
其中就有桑郁卿。
“别的弟子要是能进了前十名,指不定能高兴成什么样子。可怎么到了你这儿,恁大的石头怎么激不起一片水花呢?”
桑郁卿打坐修行时,一丈雪就趴卧在她的身旁。老妖兽多年没晒过太阳,乍一从沧芒幻境出来之后,惬意得很,连那条长尾巴都在地上柔柔地拍打着,一改往日的暴躁。
它见桑郁卿压根不搭理她,也不急,慢吞吞地继续说道:“你那么费劲地找渡世盏、镇魂钟和鬼哭幽剑,图的什么啊?不想要奖励,也不想下山,你和云衍那个臭小子简直越来越像了。”
堂堂一妖兽,八卦得跟什么似的,真是让他们这些只活了二十年的凡人对上千年寿命的前辈产生了幻灭。
桑郁卿被念得烦了,终于睁开了眼睛,迅速转移开了话题:“柴梓良今儿走,您老怎么也没送送他?好歹也是共患难的。”
一丈雪不屑地嗤鼻:“区区一个小毛
头,轮得到老子送他吗?等他入土的时候也别想让老子给他送行。”
桑郁卿无言。
“再说了,那小子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看就对你有不正的心思!我说小郁卿,过了年下山的时候可别再碰上他!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已经出发赶往师门的柴梓良重重地打了喷嚏。
桑郁卿被它说得脸颊隐隐发烫,反唇辩解道:“柴道友是正儿八经的同道,一门心思都系在闇云派上。老妖兽,你可不能仗着你年纪大就说些为老不尊的话!”
“我为老不尊?那你倒是说说,那天你是怎么跟你师父解释的?”一丈雪阴恻恻地笑了声,毫不意外地看见桑郁卿的脸唰地一下,彻底红了。
桑郁卿恼羞成怒:“你偷听?!”
“怪老子耳朵灵光咯!”
经它这么一提,桑郁卿便想起了那日与师父的对话——
“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隐瞒试炼所得的缘由了吗?”
师父离得她很近,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好似一汪潭水,几乎快把她吸引进去。可又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桑郁卿不可抗拒、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自个儿内心的想法。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徒儿不想下山,也不要
甚么奖励,徒儿只想在师父的身边待着,能待多久便是多久……
嘶!现在想来,这不分明就是坦白心迹了吗?!
她会不会太直白了?
也难怪师父会露出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的话肯定是把师父吓着了,说不定还以为自己要赖着他一辈子呢。
想起那段谈话的结果,就是她被列为了前十名之中的一个,桑郁卿打心底里想长叹一口气。心愿没能得遂,她自然不怎么高兴。
反观拢音,整天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每天用看骗子一样的委屈眼神看着桑郁卿,搞得不明状况的人还以为她欺骗了少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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