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墨书意便觉得手臂上寒毛直竖。
他眸色渐沉,又说起了近日来发现的另一件事:“其实自你被救出之后昏迷的这段期间,也不光是你小师妹在照顾你,你那个谷师妹也曾来过。”
桑郁卿脸上无明显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她一定是来看我到底什么时候死的。”
在听到了她自暴自弃的话后,墨书意嗤笑:“也不尽然,我看她总在你身上摸来抹去,还以为她对你,有什么独特的嗜好呢!”
桑郁卿立时便拧紧了眉头,狠狠瞪他一眼。
这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惯会胡说八道!
不过,墨书意的话倒也提醒了她——看来谷琼已经知道了,师父交予她的那本手札的存在。
从今往后,她须得更加警惕地防备着谷琼才是。
见桑郁卿脸色凝重,墨书意不自觉地用手摸着鼻尖儿,试探性地问了个问题:“就我所知,你这个谷师妹跟你是同一支、同一个师父门下的弟子,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对方呢?”
桑郁卿病恹恹地瞥他一眼,被墨书意误会,连连赔不是。
“我知道我一介外
人本不该多问,不过……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们两个是有什么仇吗?”
虽然同一师门的兄弟姐妹之间相互比较、一争长短的事屡见不鲜,但是像桑郁卿和谷琼这样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亲系师姐妹,还真不多见。
要知道,她们的师父可是号称中原第一剑的云衍!
“仇?”冰冷的话语夹杂着十足的嘲讽被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里,墨书意感觉桑郁卿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他却离得她很远。
“我和她的仇,说不尽、算不清。”夺师之恨,设下陷阱、逼她走上绝路,赶尽杀绝之仇……一桩桩、一件件,都好似时光化作了一把利刃,在狠狠地剜着她的心,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
“我只能告诉你……”
“我这一生,在这个世上,我与她之间,只能活一个!”
窗外楚鸦唳声起,为冰冷的宣告更添了几分萧瑟悲壮。
得知了桑郁卿一行人要离开都城,官衙的人特地来相送。
韩臻坐在轮椅上,被牧隆推着来送行的时候,桑郁卿还稍稍惊讶了下。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面子,能让官衙的人对自己看重。
事实证明,桑郁卿的猜想是对
的。
“几位这便打算走了?”韩臻诚挚地邀请桑郁卿再多住几日,余光却是一直瞟着正在喂马的墨书意。
桑郁卿看得出来他和牧隆的心思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便客气地一抱拳,清声告辞:“不了,感谢两位官爷的美意。只是我们此次下山历练,总该是要四处走走的。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会。”
寒暄的话说上几句便够,双方互相点头,便可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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