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无奈喟叹自口中溢出。
“郁卿……”
说来也古怪,桑郁卿似乎总能在脑海中听到师父制止她的声音,一声声,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令桑郁卿手里的剑实在落不下去。
就在此时,一直躺在床上昏睡的谷琼突然开口,冷冷地说道:“怎么还不动手?”
桑郁卿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果然在佯装昏迷。你怕什么?担心会被人顺着你身上的术法,追溯到你的意图和来历吗?”
闻言,老老实实平躺在床上的谷琼猛地睁开了眼睛,冲着桑郁卿故作天真地眨了眨,“桑师姐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桑郁卿道:“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势力,你来剑蕴阁的目的为何,终有一日,都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你还打算作出这副无辜的样子骗取同情吗?”
“技不在烂,只要
管用,我就能一直装下去。”谷琼伸手拂开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眼神闪过晦暗不明的光,阴恻恻道:“这剑,分明是我从沧芒幻境中得来的,可师父却偏偏交到了你的手里……桑师姐,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天资没天资、要能耐没能耐,凭什么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桑郁卿似乎是听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深深地扯开了唇角,露出白森森的牙。“你厚颜无耻的地步倒真叫我刮目相看。难怪世人常说,当一个人什么都不要的时候,他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长剑的剑身在谷琼的脸颊上拍了拍,侮辱意味十足。
桑郁卿居高临下道:“当初你躲在暗地里阴我,从我手里抢走功劳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些都说给别人听呢?心虚吗?”
“哼!修行一道,向来都是能者居之,弱肉强食,我纵然抢杀了鬼王,夺得了鬼哭幽剑,就说明是我技高一筹。师姐你,不过是仗着师父偏疼你才得了这么些好处!否则,你凭什么炫耀你是天璇支大弟子的身份?”
桑郁卿只觉得好笑。
这话若是上一世从谷琼的口中听来,她只会觉得对方
是在羞辱嘲讽她。可现在听来,似乎隐约有那么点道理?
不止是师父,很多事情的发展走向都和前世不同了。
桑郁卿冷笑反问:“你以为师父偏袒我?真是可笑……”
“难道不是么?”谷琼提及此事的时候,看起来颇有些情绪激动。“他把顶好的东西都给了你,梵风伞、鬼哭幽剑、甚至连随身手札也……”
“咻!”一道剑气破虚空,直接从谷琼的侧颈旁边飞过,不仅将她鬓边的发丝斩断,还划出了一道口子。
谷琼心中大骇,后悔不迭,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记大嘴巴子。
再看桑郁卿,她面色阴沉,两眼闪烁着寒光,唇角虽然仍旧挑起,眼底却笑意全无。谷琼心知,自己这是戳中了她的逆鳞。
下一瞬,那剑的剑尖儿便抵在了谷琼的心口上。
隔着衣物,谷琼都感受到了剑刃的锋利与冰凉。
桑郁卿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得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你是如何知道,师父将手札传予我一事?”
“嗯?你偷听了我和师父的对话?是吗?”
谷琼吞咽了下口水,看着眼前如同自地狱而来的修罗,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彻底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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