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你这个小师妹鬼精鬼精的,一般人还真及不上她的半分。”
墨书意和桑郁卿在路上简单地变装后,便一路尾随在谷琼身后。因为谷琼的灵力都耗在了血魔铃上,所以她这几天不得不徒步而行。
谷琼也不是个傻的,她无法变幻自己的样貌,便找了一件类似墨书意曾给桑郁卿的那件黑色斗篷披在身上,将自己的脸挡去了大半,也不张扬,一路上倒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是啊。”桑郁卿在听到了墨书意的话之后,内心毫无波动。她就那般静静地看着谷琼的身影,意味深长地道:“她可
是精明得连任何人都能玩弄于鼓掌之间,若非如此……”
桑郁卿始终想不明白,一般人便也罢了,为什么连师父也甘愿为她付出牺牲?难道就是因为,在她与谷琼之间,是谷琼更让剑蕴阁变得更起眼了么?
她越是思索,眉宇间便越发拢得紧。
还是墨书意将冰凉的手指点在了她的额心处,将她的神志唤醒,笑眯眯地问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美人这张好看的脸也变得皱巴巴了。”
桑郁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墨书意,你是看重我的脸才跟着我的吗?”
糟了糟了,这可是个送命题!
墨书意张开了嘴,迟疑着:“呃……”
“我以前也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女子,平庸的面孔、平庸的资质,浑身上下一无是处。若我不是拿到了长春木,只怕还是那般平庸的模样。如果真是那样,你应当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吧?”
“也不尽然。”墨书意大大方方地一摊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这双眼睛啊,可不光是能看到人的表象声色,亦能看到人心。”
“人心?”桑郁卿挑起了一边的眉梢,显然是对他所说的话,并不相信。
墨书意点
了点头,正色道:“这世间的人啊,有七情六欲,自然就会有他重视的一面事物。比如贪财之人,他的心便是黯沉如土色;大恶之人,其心发黑;冷漠无情之人,心如羊脂玉,染不得一点尘埃,比冰石还要坚硬。”
他见桑郁卿还是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便伸手指着谷琼,说:“像你师妹,虽是少女心性,有几分天真懵懂,一颗心本该为赤诚的金色。可因她渐渐深沉的城府和暗害的人越来越多,纵然是金子,也开始染了黑色,慢慢变作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石了。”
桑郁卿听他说得天花乱坠,便打趣着地问他:“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的心是甚么颜色的?”
“美人你嘛……”墨书意故作迟疑地思虑再三,随即眉开眼笑地同她说道:“美人你心窍玲珑,琉璃七色,堪比那诸葛世家供奉着的琉璃舍利。”
桑郁卿反手就抽他后脑勺上了。
“听你鬼扯!”
墨书意笑笑,只为逗她一乐,便也不觉得有什么。
说起了琉璃舍利,倒是叫桑郁卿心头上的轻松劲儿又少了几分。“墨书意,你见多识广,夺走了琉璃舍利的那只障乌,你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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