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宿飞三人的确是最不稳定的因素,若是他们三个在还未到神农顶时便药性发作,吃苦的可不光是殷雅烁,还有桑郁卿和云衍。
多了湛羲这个帮手,倒叫他们一行几个安心不少。
连另外两个被咬的同道都没意见了,宿飞一路上却还是嘀咕个不停。
“有你什么事儿啊?怎么走到哪儿你都阴魂不散……”
湛羲被念得烦了,就会特别认真地回一句:“我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自己在获救之前,就变成那种行尸走肉的模样吧?”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宿飞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他没察觉湛羲的眼神看向他时,蓦然变得深邃,只顾着自己抱怨个不停,仍旧怪湛羲在福州城时抢了他的风头。
湛羲冷然道:“我要确保,你在失心疯后的第一时间,将你除掉。”
宿飞当场发飙:“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桑道友我们不跟他一起走,让他滚、滚远点!”
这两人的脾气,一个似火,一个似冰,看起来互相排斥,若是耐心观察,或许便会发觉这两人之间有着某种出人意料的契合。
云衍看了许久,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幼稚。”
桑郁卿在听到了男人
的话后,颇是好笑地反驳他:“你还好意思说他们?你与他们不是一般模样吗?”
她看着墨书意的侧脸,心中那股古怪的劲儿又涌上了心头。“在镜象之地时我便发觉你不太对劲了,突然变得话少,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你若是另有他事要忙,便自行忙去,勿用再陪着我。”
云衍摇头,“没甚么重要的事,莫要多心。”他呼出口气,心道自己可决不能在这种时候叫徒弟认出他的身份,便扯起一抹浅笑,问她:“我只是觉得,美人你……似乎对那个叫湛羲的男子颇为青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酸味,大抵是醋海在翻腾。
墨书意也好,云衍也罢,这两人但凡都觉察到这一点时,心里自然不会畅快。
既然云衍问了,桑郁卿也不好再将自己的心思遮掩下去。只见她羞赧地用小拇指轻轻搔刮着自己的下巴尖儿,怪难为情地说道:“其实吧,我是觉得……”
“嗯?”云衍表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紧张得要命。
“我是觉得,湛羲他呀,跟我师父有些像。”
“嗯?!”云衍的这一个嗯字的力度比上一声更重了点,叫桑郁卿很难不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诧
异的意味来。
说实在的,云衍感觉自己的心里在放烟花弹,咻咻的,止都止不住。
话一出口,也没甚么好遮遮掩掩的。桑郁卿坦白道:“湛羲他修为高,剑术强。外冷内热,不善言谈。他说一句冷话,便叫人感觉凛冬将至;可他只要稍稍放低姿态说上一句软话,似乎便能将人心击得溃不成军……”
这哪里是与湛羲相处的感受?分明是她恋慕着某人的心境变化罢了。
云衍听她如此说,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虚。平心而论,他待自己的弟子的确过于严苛冷待了些,不过在察觉自己的心思之后,云衍便是想再对她严苛,僵持中也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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