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世时不时地拽扯一下牵系着他命脉的剑索,表情虽看起来和善,眉眼间却满是戾气。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谷州留守在这儿,一方面是帮释世看住墨书意不让他逃走,一边也是想看看墨书意这个传说中的魔头,到底是何种风采。
只不过今天看来,魔门魔主也不过如此。
“大师。”谷州笑眯眯地从炼池边儿上绕了一圈,来到了释世的身旁,跟他提议道:“要是把这个魔头放进炼池里,会发生什么呢?”
释世平静地道:“阿弥陀佛,自然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谷州意外地挑了挑眉,说:“为什么呢?”
“因为他本身就是魔修,天性狂乱,并不会受这炼池所影响。”
闻言,谷州露出失望的表情。“啊,是这样吗?那他也不能经受炼池的改造了吗?”
这下子,释世看向谷州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匪夷所思和鄙夷。“这炼池其中的一部分力量就来源于魔门,你要是把他扔进去,岂不是让他变得更强?”
“你会这么说,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谷州被释世如此嘲讽,小少爷的心性自然受不了这么说。但是他又不能跟释世发泄,只好将所有的怨气都施加
在墨书意的身上。
他烦躁地将手中的剑甩出了几道剑气,咻咻地又在墨书意的身上划出了几道伤痕。
墨书意像只被困的雄狮一样,在面对别人的挑衅,愤怒地瞪着猩红的眼瞳,充斥着的灼热火焰只要稍不留意就会冲出眼睛一样。
谷州被那双眼睛瞪得心里直发虚,表面上却还要装作淡然的模样,对着墨书意怒骂道:“搞什么?都被抓了还这么傲,到底是魔修,桀骜不服驯!”
“呵!”被捆绑起来的墨书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鄙夷道:“你也不过如此。”
但凡是个男人,谁能经受得了这种挑衅?
谷州忍不住往墨书意被吊起来的方向走了两步,结果他身上一瞬间冒出来的黑郁魔气像是魔鬼伸出来的爪子一样,将他利落地勾了起来,几乎和墨书意齐平成一个高度了。
要不是释世终于看不下去了,拽了拽手里的剑索,让墨书意被贯穿的心脉再度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不得不收敛了最后的气力,松开了对谷州的钳制。
好不容易从墨书意的魔爪中逃出来,谷州心有余悸地连连向后倒退了数步,一直倒退到了某个他以为安全的地方时,才停下来
破口大骂几句。
释世仍有悠闲地坐在炼池旁边,笑睨了他一眼,这才马后炮地奉劝道:“谷四公子,森罗门的这魔头之所以能够名留至今,自有他的能耐。而你,未免也太过大意了。”
听罢这和尚的话之后,谷州这才将自己那点罪恶的心思都收敛起来,疑惑地问道:“如今这魔头都在咱们的手上了,为何不除掉他?留着他,岂不是会成为我无量宫的祸患?”
提及此事,释世的眸色黯沉了几分,同时也带上了前所未见的沉郁阴戾,这些东西和他一介佛修的身份,并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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