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问:“怎么说?”
南宫君嵘沉声道:“剑已经将他整个人贯穿,如果要将这把剑强行拔出来的话,存在很大的风险。”
“比如说?”
“剑在抽离的时候,有可能将他的元神一并损毁。还有一点,就是这把剑我们虽然看得见,却未必能摸得着。”
这一点,桑郁卿倒是深有体会。
她一路是半扛半背着墨书意从无量宫逃出来的,
如果他身上的剑是有形可触碰到的,那桑郁卿恐怕也早就被那把剑给捅了个对穿了。
所以桑郁卿认为,她自己是无法抓住那把剑的。
越想越心惊的桑郁卿蹙起眉头,紧追着南宫君嵘问:“那要怎么才能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拔出这把剑呢?”
“这个,说不准。”南宫君嵘摸着自个儿的下巴,琢磨了很久,才用不太笃定的语气对她说:“很大的可能,需要和他最亲密的人,最好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桑郁卿啊了一声。
坦白说,她不觉得墨书意会有什么亲人存活于世。魔门的魔修们,从生下来便是独来独往,而桑郁卿也从未在墨书意的口中,听过他还有什么亲人存活着。
桑郁卿愁的眉头紧锁,人都要暴躁了。
忽闻南宫君嵘问她:“你啊,这么关心除了你师父以外的另一个男人,云衍他不会心中妒忌吗?”
“啊?”桑郁卿乍一听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之后,面上一红。“师父他不是那样的人。”
也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开心,还是失落。
她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要是他懂妒忌之心为何物,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桑郁卿察觉南宫君嵘打趣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当即摇头,甩开了这些杂念。
“总之,还是先解决那麻烦的剑咒吧。不知要取哪些灵兽的血,还请南宫前辈一一列出,晚辈这就动身去找。”
南宫君嵘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最终坐在了藏书楼里的书桌前,举起了笔。
他边写边说:“那个魔修臭小子一定很喜欢你吧?”
桑郁卿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有点傻眼。“前辈……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啊,为了一个交好的挚友就能不顾一切地往前冲,说好听点叫一腔热血两肋插刀,说难听,那就是蠢里带傻,头脑简单。整个修界的人都是为自己而活,如今像你这样的傻丫头,可真是不多见了。”
桑郁卿听他这么一说,怔神片刻,露出无奈的轻笑。
“是,我一直以来,都没什么长进。”
我所能做的,就是一直被推着往前走,保持着赤子初心,闷下头,一股脑地往前冲。
南宫君嵘也懒得多夸她,怕她飘。利索地写了几行字,便将那纸笺递到了桑郁卿的面前。
“给,拿去吧!剑阵的事我可以帮你,不过剩下的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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