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添水。”
温热的水面撒满了玫瑰花瓣,浴桶里的一只浸染着水珠的玉臂搭在旁边。
雾气缭绕中,少女的模样在其中若隐若现,恍然若仙。
谢砚书一时之间竟然看愣了,回过神来自知唐突,不敢在看。
他低垂着眉眼,盯着脚尖,脑海里却还是小姐的模样,光洁的肩膀,细腻的肌肤……
他只是个卑微的下人,小姐的未婚夫是门当户对的周少爷。
等他留学回来,自然会和小姐成亲。
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小姐。
这活计原本不该是他,可那些人存心捉弄他,将这事推给了他。
他刚才发现是小姐,这要是传出去……
小姐的名声怕是毁了。
思及此处,谢砚书抬起水桶,准备离开。
就当作没来过这里。
他刚走了半步,外面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直接将他们围在了里面。
谢砚书门开了半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穆卿卿从桶里探出身子往外瞧,层层叠叠的纱帐被吹开,一眼便看到了门外的谢砚书。
“你……”
话还没问出来,门便被人从外面踹开。
穆颜礼冷着脸站在外面,他瞥了一眼谢砚书,讥讽开口:“穆家怎么会生出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竟然敢勾结外男,私相授受。”
这顶帽子扣的实在是大,谢砚书刚开口解释就被穆颜礼从腰间掏出枪,对准脑袋。
谢砚书沉着一双黑眸,止住了话。
穆卿卿扯了旁边的衣服,落入水中。
扬声到:“不过就是一个送水的下人罢了,大哥这么贸然的闯我房间就是为了冤枉我?”
少女的嗓音像是沾染了蜜糖一般,软甜悦耳,钩子似的直往人心口里钻。
穆颜礼被她的声音腻全身不自在,脸色更冷。
“冤枉?”
“事实就摆在这里,我亲眼所见,哪里冤枉了你?”
就她那副狐媚样子,跟她那个小娘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小娘能在父亲外出时勾搭了别人生下这个野种。
她未出阁便勾了下人。
若不是顾及跟周家的婚事,他早就赶出门去了。
穆卿卿在穆家不得宠,丫鬟婆子都敢欺负她。
可如今,穆卿卿早已经不是那个被人欺凌还以仇报怨的小傻瓜了。
穆卿卿神情坦然的拨弄着水花,声音却一改往日的清冷,娇声娇气道:“大哥有话好好说,院子里这么多人,你非要开着大门这般跟我理论?”
话音落,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穆颜礼刚想讽刺几声,她这种人怕什么?
穆卿卿又道:“我若是传出去坏了名声,这婚事自然是落在二妹妹身上……”
想到刚回来的周家儿郎,瞬间将火气压了下去。
周家的小子,以前便窝在女人堆里,几年前看上个女学生,丑闻闹得轰轰烈烈的。
如今就要回来,他和穆卿卿的婚事可不能出乱子。
不然,可怜的还是他那亲妹妹。
要以大局为重。
他收敛起情绪,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面走去,拿着枪挑开了层层沙幔。
撞进眼眶的是少女通红的眼眸,目光下移是她圆润的肩头,雪白的肌肤。
竟然真的在洗澡?
穆颜礼略微思索便可得知,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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