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筋骨都被挑断,这辈子都别想下地了。”
汪明礼本来是想过去杀人灭口的,可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死亡对他们也是一种解脱。
那两个人,死不足惜。
竟然敢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汪明礼回想着探子说的消息,什么胡人小娘子,兔儿爷这种话也敢说?
还将千岁爷比作头牌,可真是生生往枪口上撞。
“这二人平日里就经常仗着身份和武力鱼肉百姓、强抢民女,这次倒是替天行道。”
他抬头瞅着一言不发的沈晏,小声道:“爷,陛下的武功似乎在我之上。”
甚至是在弘文之上。
那俩人可不是一般的花拳绣腿。
“不必理会。”
“今晚,接我回宫。”
头顶传来沈晏不急不缓地声音,汪明礼面上连连应是。
不过他敏锐地察觉到,督公好像对小皇帝有点不一样。
之前对皇帝那种嘲讽的、看不上的口气似乎消失不见。
他收起情绪,饶是心中百般疑惑,面上也不敢露出一点。
督公说接他回宫,那他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
“奴才告退。”汪明礼道。
白日里他瞧见督公坐的那辆马车,简直不堪入目。
似乎下一秒就会突然在狂风中散落,经不起一点儿风暴。
舒适度就更别提了。
不过看样子估摸也是这地方最好的马车了。
“嗯。”沈晏半躺在摇椅上,瞧着窗外出神。
这一切,似乎都在沈晏的预料之中。
只是唯有一点他没猜到,小皇帝竟然会下手这么狠。
他以为江羡是遵循孔孟之道的乖乖学子,就算是打架也只会点到即止。
不过这般行事风格,他喜欢。
他向来都是有仇必报,哪怕蛰伏十年也不会忘记。
什么君子之风,在沈晏眼里都是狗屁。
不过是规训世人的标准而已。
日头一点点落了下去,一阵阵困意来袭,沈晏合上了疲乏的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到身下的椅子时不时的波动。
温热的气息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进去,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
檀香!
是江羡。
沈晏猛地一惊,睁开眼睛便对上那双纯净如水的星眸。
“醒啦。”江羡垂眸轻笑。
沈晏愣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马车上。
他脸色微硬,他估摸着自己是被江羡抱上马车的。
因为他现在整个人还躺在她的怀里。
沈晏挣扎了一下,发现那人好像箍着自己。
明明是清瘦的身形,力量好像还挺大。
目光触及到硬硬的坐垫,索性又躺了回去。
江羡盯着他整个动作,道:
“这辆马车简陋,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才抱着你。”
“初棠,你不会生气吧?”
沈晏掀起眼皮,瞪了她一眼。
既然她愿意当肉垫,沈晏自然不会客气。
马车一路平稳前进,时不时还能听到马夫挥动鞭子的声音。
江羡从怀中掏出木簪,摸了摸沈晏有些凌乱的头发。
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隐隐泛着绸缎般细腻的光泽。
莫名的,江羡觉得只有西江进贡的那块青玉堪堪能配。
胡思乱想间,手指下意识就解开了沈晏头上的发带。
“你又在胡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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