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解放前,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当时的湘鄂西省荆沔天潜县,即是现在的江汉园林城。全称;中国共产党湘鄂西省荆沔天潜县(连县政府)苏维埃革命委员会内,一支革命队伍的真实写照。
这是一个地势低洼人烟稀少几十里望不到一个村庄十年九涝水网湖区的夜晚。月光朦朦胧胧从天空中泻下来,静静地泻在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内一条渺茫的羊肠小道如同黑莽似的曲折地伸向无尽的深渊,小道两旁那一片片积水坑和芦苇内不知深藏着多么可怕的凶险。
他胆怯的走在这荒凉渺无人烟的羊肠小道上,望着小道两旁的芦苇,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匝匝的芦花舞动着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倩影婆娑,一根根芦苇满头芦花挥舞起来,在风的吹拂下芦苇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头顶纷纷扬扬。
他一路听着;羊肠小道旁的芦苇乱成一团,成了昆虫活动的娱乐场所,黑夜是它们的舞台,青蛙叫、虫鸣如潮,“呱呱声、“嗡嗡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狗吠,“汪汪”两声,仿佛一个粗鲁的莽汉突然插进来了一句笑话,让他感到惊奇和意外。他像听众一样,聆听着那些歌唱家们扯着嗓子的嚎叫,继续走在那一望无际的芦苇丛内,来到一边是原野,一边是芦苇的渺茫羊肠小道上。
“哇……”突然脚下一声怪异的惨叫。他吓得一束,莫非踩到野兽或者魔鬼?夜路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于是,他绷紧神经,心里害怕、惶恐,疑视着前方一片模糊。此时已不知如何是好,腿也软了,心跳个不停。由于过度紧张,使他脖颈发硬,两眼发直,只朝见自己的鼻尖。
他本想扭头返回,可是,回家的路已经走了一半,前进返回一样远近。
返回去,如何面对亲戚,如果他们问起:“怎么拐回来了,”如何回答?
“说自己害怕不敢回家。”
那亲戚们才笑掉大牙呢,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这么没用,连夜路都不敢走。本来人家就瞧不起自己,胆小如鼠,说话像个大姑娘似的,如此的贪生怕死,到时更让别人看不起了。
“不行!”俗话说,不吃馒头争口气,只能前进,决不能后退。
于是,他壮了壮胆子,鼓足勇气,硬着头皮,即使刀山火海也要闯,加快脚步往前冲。赶快离开这个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阴森恐怖的芦苇荡。
他一溜小跑在若明若暗的月光下,为减轻恐惧害怕心理,尽量少望芦苇荡那边。因为,夜风吹得芦苇叶莎莎地响,那声音如饿狼扑羊,震慑原野。又好似夹杂着怪异的声音,越发凄厉逼人。四处都布满了可怕风声,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风的尖啸中战栗,每一根神经都在风的怒吼中炸响。它暴躁、激愤,尽情地破坏……
他不敢观看那响动的芦苇荡,黑洞洞地好像魔鬼张着的血盆大口……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怕窜出可怕的怪物,眼睛只好朝向另一侧开阔地观望。
他歪着脖子扭着头,脸朝向左侧,面朝天空瞅星星,为了给自己壮胆,并且哼起小曲,“啦哒……啦哒……啦哒啦……”
加快脚步一溜小跑……
跑了一段路,终于来到开阔地。
突然,一片坟地映入眼帘,那一座座小山包似的坟墓阴森可怕,特别那坟前一块块黑黑墓碑,好似一个个无头的魔鬼,矗立在这低洼平坦的原野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更让他害怕的是那座刚刚埋葬的新坟,坟旁插着一根阴阳柳棍,上边挂着一串串连接的纸钱圈子,被风吹得来回摆动,发出“哗哗啦啦”地响声,那声音听来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那新坟里,好像窜出一头魔鬼在晃动柳棍。莫非此人死的冤枉,他在对着柳棍发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声音,时隐时现的哭啼声,令他听了惶恐……
此时,他脑袋懵了,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大汗淋漓,眼睛直冒金花,耳朵“轰轰”地响起。心里发毛,“哎呀”一声,被这无名的恐惧死死地缠住了,天生胆小怕死的他,已是魂飞魄散。
他还是壮着胆子撒丫子奔跑,赶快离开这片坟地。可是,两腿发软浑身打颤,哪里跑得动。既然跑不动,又躲不掉,只好低着脑袋,不再瞧坟墓那边。
可是,这颗心不由自主,越是着急越是害怕,越不想观看坟墓,越是不由自主地撇上一眼。霍地,从坟墓里闪出若明若暗的光,好像在燃烧,又好像在照明,那鬼火一眨一眨地忽闪着,移动着……一群披头散发的魔鬼,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鬼来了!”他惊叫一声,只觉得两眼发黑,脑袋一晕,顿时瘫倒在地上。
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丝丝凉意,吹起他那凌乱的头发,吹起身边的芦苇叶子,抖动着在脸上扫来扫去。他终于被芦苇叶扫去昏迷,吹醒了。他强行支起身子,感觉裆里湿漉漉的。咋回事呢?
原来是瘫倒时触动了尿道神经,吓得小便失禁了,“哗啦”一声,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直泄裤裆。
“唉!”他叹了一口气,起来吧,“死猪不怕开水烫”左右都是死,跑又跑不动,躲又躲不开,任其魔鬼随便吧。
他采取闭起双眼,两手捂住耳朵,不再到处观看,瞎摸着走路的办法。
可是,道路崎岖,坑坑洼洼难以行走。他只好眯缝着眼睛,时而抬头看看前进的道路。
突然“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远处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在这荒郊野外,怎会有女子的呼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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