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湖的芦苇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历过无数次长江和汉水洪流的冲击,它们都顽强地生存下来了。芦苇们昂首挺胸笑傲江湖,久儿久之成了一跺坚硬的“城墙”,成了一座保卫莲蓬湖的“绿色长城”。
“大头领有可能是回光返照,”参谋长王麻子立即向大队长独龙分析大头领的病情,“一直高烧不退,呈昏迷状态,怎会突然清醒了呢?有事情交代,那一定有重要事,”
大队长独龙闻听所言,立即向兄弟们宣布,“散会,回去以连为单位抓紧时间训练,”随和参谋长王麻子一同前去看望大头领来了。
二人慌慌张张来到大头领窦义得的病榻前,独龙问:“大头领,您好些了吗?”
这时,大头领窦义得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半睁半闭着眼睛躺在病榻上,见独龙过来了,本想坐起,抬了抬身子还是没能坐起。
让窦义德最担心莲蓬湖后继有人的大事终于解决了,一块石头落地,此时舒心惬意,想见一见新任大头领,死而无憾,用微弱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恭贺……贤弟……夺得……大头领,……莲蓬湖有望发扬光大,窦义得……在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
“大头领说哪里话,”独龙见此情况,知道大头领伤势严重,已到了晚期。随坐在身旁一只胳膊穿到大头领的脖颈下,托起大头领的脑袋,很亲切地安慰道:“您一定会好的,有独龙陪在大头领的身边……”
“唉,自己的伤病胸中有数,”大头领心里知道,郎中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七日是个关口,今天算来正好七日,伤口感染,高烧不退,最近两天一直昏迷不醒,三天水米没进,人一旦断了饮食,肯定撑不久了。现在突然清醒了,那是得知独龙不负自己的希望。
“勤务兵,”独龙大喊一声,立即交代:“快……快……快喊郎中,不惜一切代价,一定把大头领的伤病治好,莲蓬湖的兄弟们还等待着大头领指挥呢,”
“我……我……恐怕不行了,”大头领摇了摇手,上气不接下气地交代:“只是……记住……一句话,”
“请大头领交代,”独龙流出满面泪水表着决心,“独龙保证满足大头领的心愿,”
此时,窦义得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咳唆一声,“记住报……报……”
他本想说出,让独龙记住报仇一事,因一口气没上来,两手随垂了下去,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
忽然,狂风大作,呼,呼,呼地吹来,那狂风,好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在吼叫,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病房周围的大树被风刮得痛苦地摇着头,呜呜地哀鸣着。好像在为大头领的死哀悼。
“大头领不能走啊!大头领不能走啊!”独龙尽管喊破喉咙,哪里有回音,留是留不住的,他走的放心,他走的安心,没有留下遗憾,而是嘴角上挂着一丝丝微笑。
“大头领不能走啊!”参谋长王麻子也跟着喊叫起来,他清楚大头领已经停止呼吸,随改口,“大头领您一路走好,”
此时,大队长独龙悲痛欲绝,大头领死在独龙的怀里,一直抱着恋恋不舍的放下。他的脸贴着大头领的脑门,哀嚎着,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在大头领的嘴角上,他好像感到了泪水的甜,一直微笑着放心的离开了。
“大头领啊!是您收留了独龙,就是您那一句话,改变了独龙的命运,您是独龙的救命恩人,您的仇,独龙一定要报,不杀吴百强誓不为人……”
参谋长王麻子见独龙哭得死去活来,赶紧过来安慰:“大头领已经放心的走了,大队长已经尽孝,根据当地人的风俗,老人在断气前,儿女们守在身边的叫做‘得济’。何况大头领微笑着、安心地死在大队长的怀里呢,再孝顺的儿女也不过如此了,请大队长不要过度悲伤。大头领已经离世,赶快准备后事吧,莫让大头领的尸体长时间暴露野外。”
“大头领您慢走,”大队长独龙闻听参谋长所言,老是抱在怀里也不是法子,哭喊了一会儿,无奈,只好把大头领窦义德的身体放平。而后摘下帽子,连鞠三个躬,伤心地喊叫一声,“请大头领放心,独龙满足您的心愿,现在就去报仇,取来吴百强的人头祭奠,完成大头领的心愿。”
似乎大头领已经听到了。那嘴角动弹……突然,地上刮起一股旋风,那风瑟瑟,疏雨潇潇……莲蓬湖里的水滚起了波涛,闪闪熠熠。
大队长独龙立时感觉到了,朗朗烁烁,不应觉寒。大头领窦义德正等待着独龙取下吴百强的人头。在死人面前怎能打诳语。立即闪出报仇的念头,向参谋长王麻子交代一声,“参谋长负责处理大头领后事吧,独龙去去就来,”自己怎能向参谋长讲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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