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湖附近的芦苇们,每到中秋时节它们从秆到叶都是鲜黄的,黄得闪闪发亮,苍黄欲滴,每片叶子都要滴出水来似的,临风摇曳,婀娜多姿。好像兄弟们的斗志,显示出一种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天都快塌下来了,”参谋长王麻子着急的搓着两手,这封信关系重大,关联着兄弟们的生死存亡,他来回的走动着,吼叫起来,“大队长快醒醒吧,不要在面对大湖麻木不仁了,赶快下令撤退!撤退!撤退!必须撤退,敌强我弱,逼其锋芒……”
“吼什么!”大队长独龙突然站起身来,大眼一瞪,训责起来;“天不是没塌下来吗,两军合围,人马不是没来吗,撤退,往哪儿撤呢?我们的人马走了,莲蓬湖根据地能搬走吗?逃跑总不是办法,”
“如果不是书信被三连长截获了,故而造成西霸天和吴百强的密谋破产,才没来攻打,否则……”参谋长王麻子见大队长发怒,立即冷静下来,他清楚自己着急没用,只能提出建议,决定权还在大队长手里,只好为自己的举动圆说,“否则被吴百强接到书信,后果不堪设想,两军合围,莲蓬湖的兄弟们真的会造成全军覆灭,所以,兄弟们理应采取避其锋芒,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好像是一位什么人物提出的战略战术。”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大队长和参谋长斟一壶清茶,打开窗,享受秋风拂面的喜悦,他们分析敌情,轻轻地诉说历史。拿起一支笔,铺开画卷,试图绘出心中一张张脸的色彩和轮廓。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本大队长在国民军里听说过,好像说此话的人姓毛。具体是谁,我也说不清楚,再说,我们不是没打吗,一封书信看把参谋长吓的,”
参谋长王麻子听了大队长独龙的一番话,不再做声。
大队长独龙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此时逃跑,西霸天会乘虚而入,不费一刀一枪占了莲蓬湖根据地,到时,兄弟们到哪儿居住呢?哪儿是存身之地呢,兄弟们吃无吃,住无住,我们怎能不打自降。
敌人来了,兄弟们逃跑总不是办法,算什么英雄。必须坚持斗争,面对现实,“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哪能一视同仁,采取逃跑主义呢,既然得到了书信,就要从书信中大作文章,按照西霸天的意图,让西霸天的作战计划,继续实施完成。”
参谋长王麻子听了独龙的一番话,好像明白了意思,即道:“大队长的意思明白了,钻书信的空子,这可是个冒险行动,我们莲蓬湖兄弟只有百十号人,若想斗过两个团的兵力,不说鸡蛋碰石头,不是那么容易。而且面对的敌人,是两位阴险狡诈经验丰富的团长,而且又是正规军,武器装备比较先进。”
“怕了!”大队长独龙生来就是犟脾气,面对敌强我弱,怎能临阵退却,妻子、儿子、弟弟都在西霸天手里,还有弟媳,她们一个个等待独龙搭救。
此事不能向参谋长道明,他会说大队长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只好硬着头皮向参谋长说出道理:“作为人,一生下来,就已经加入到斗争的行列,躲是躲不掉的,越是阴险狡诈的狐狸越能锻炼出好猎手,本大队长就是这个犟脾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想逮住狐狸,就要比狐狸还要狡猾,我们不比西霸天少什么,他能想到的,我们为何想不出对策呢!要从密信中找出如何破解的办法来,那才叫本事,一味逃跑,那叫无能,”
“是啊,我们不比西霸天笨,”参谋长见劝说不动大队长,不得不大力支持,“既然大队长有如此大的决心,看来,此信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王麻子尽全力支持,”
“本大队长正在琢磨呢,”大队长独龙和参谋长的意见终于达成了一致,“那我们一起共同分析分析这封书信吧,”
此时,大队长独龙又蹲下来,要认真研究书信。在他那双洞察世间智慧以及万物的眸子中,还有着特殊的情感。那是不为人所认同的失意,是人生不得志的无奈吗?也许是,但是,他更愿意认为;那是在人不已知与不得志的一生背后的那一颗不懈追求的坚强的心。
他首先提出两个问题供参谋长王麻子思考;“西霸天为何选择陀螺嘴交换?他真的会拿出十万大洋吗?”
“选择陀螺嘴对西霸天有利,”参谋长王麻子对陀螺嘴比较熟悉,谈出自己的意见;“那里的地形复杂,能攻能守,四面是湖,一望无际的大平原里,突然冒出两座小山丘。周围光秃秃的一片,失去了兄弟们藏身保护的芦苇荡,便于打包围战,那是与莲蓬湖地形所不同的地方。至于十万大洋,参谋长估计;不会是真的,西霸天没那么傻,为了得到独龙拿出十万大洋来赎。但,也不能否认,他有的是钱,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西霸天在陀螺嘴肯定布下埋伏,如果西霸天真的提来十万大洋,不要才是傻子,我们招兵买马正缺少大洋呢!为了莲蓬湖的队伍壮大,本大队长就冒这个险,”
“冒险,”参谋长不明白独龙的意思,问;“如何冒险?”
“派几名兄弟押着独龙,”大队长独龙很有信心,地讲着:“等西霸天把大洋送来后,突然杀起,夺回……”
参谋长王麻子摇了摇头,“这个办法行不通,既然西霸天早有准备,兄弟们能跑得脱吗?四周早已布下了伏兵,恐怕大洋还没到手,就被保安团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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